“谢统帅关爱,属下一切安妥。”
“这么热的天还得训练,不觉得辛苦?”
他神色莫名,严文斌那铁铮铮的小子却也惜字如金,一脸铿然的说:“不辛苦,此乃属下分内之事!”
“那就好,今天找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听听,你们有什么想法?”
“统帅?”
“统帅?”
“呵呵,紧张什么?你俩都是受过罚的,也算同病相怜,想来能互相理解。”
廖卫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地说:“统帅,属下是大老粗一个,那些个酸不拉几的话,属下说不来。”
严文斌更绝,索性闭嘴不语。
李然无奈地揉了揉眉眼,叩指在桌上敲了敲,一脸语重心长地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受了教训就要学乖,别次次让人捉到小辫子,我可以保你们一次,却保不了第二次、第三次。”
“你们是统领,不是普通的将士,身负重任是小,更重要的是肩上还担负着千万人的性命,就算只是一个小错误,都能让千万人跟着送命。”
“眼下危机四伏,往后需要你们独挡一面的时候多的是,如果你们学不会冷静思考问题,怎么让人放心把几万人的性命交到你们手里?”
话说到此,只见他美目一眯,直直望向廖卫,道:“别以为我今天没看出你眼里的不甘。”
廖卫讪讪一笑,显然被戳中了心事,还未来得及开口,李然已经转而望向了严文斌,道:“还有你,有话别闷在心里,有问题可以找林瓒他们商量。”
二人倒也乖觉,均一脸受教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属下明白,李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后来许是觉得气氛太过严肃,扫他二人一眼,打趣道:“行了,你俩不皱眉头已经够吓人,脸再一板,哪还会有女人看得上?”
廖卫听他如此说来,面上一红,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严文斌虽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却也局促难掩。
李然失笑,握拳一咳,道:“要说的话就这么多,好好学着点,遇事多想想,上战场的机会多的是。”
语毕再不多说,淡笑着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起身离去。
李然进殿来时,江诀已经见完了罗城特使,见他回来,一脸懊恼地说: “再如此,朕要开始考虑,是否让老嬷嬷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李然撇了撇嘴,道:“李远山早说过,适当的走动有好处,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江诀摇了摇头,边走边道:“要走动在殿中就可以,何必跑去校场,如今暑气正重,你又……哎……”
李然不以为然地觑他一眼,道:“你的消息倒快。”
“有暗卫跟着,朕怎么可能不清楚?”他边说边跟着对方进了内殿,又问:“跟他二人谈了什么?”
“稍稍做了下思想工作,防止以后出事,两个家伙脾气是硬了点,可也不是不讲道理。”
“都这样了竟还如此操心,朕真怕……总之你要好生静养,”
李然冷哼,抬头望了望天,打趣道:“他老人家都有歇口气的时候,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江诀无奈之极地递了杯汤水给他,道:“如此没有自觉,朕怎能不操心?”
“我有分寸,你怕什么?”
他一脸的无畏无惧,江诀唯有暗自叹气,道:“你这几日胃口渐差,如今暑气正盛,朕只怕往后两个月你会越发受罪。”
“别担心,有李远山在。”
“他的医术朕倒放心,但是你得答应朕,往后再不得胡乱走动,否则……”
这话语带威吓,李然眯眼扫他一眼,挑眉问:“你在威胁我?”
江诀见他神色不善,讨好地笑了笑,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抚着他的小腹,低声道:“还有三个月不到,他就能出来了。这中间倘若有什么意外,你且在此地好生待着,战场的事自然有人应付,你无须操心。”
李然不语,暗忖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计划再好,也终究赶不上变化。
[西平边城句瞀]
夜色迷人,边城句瞀虽不是繁华之地,但因天子驾临,城中昼夜灯火不熄,亮得犹如白昼一般。
苏沫身着月白宽袍半倚在榻上,捏了枚白玉杯在手,眸色深沉而幽远,闪动着剪剪波纹。
一妙龄女子身着亵衣跪在榻前,此女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不看容貌,只看身段,便瞧着不是池中之物。
苏沫眯着桃花眼朝她勾了勾手指,道:“过来,陪我说会话。”
那女子起身过去,在榻脚的织锦地毯上坐下,抬眼望了眼榻上那俊美天成的人,目中诧异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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