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美丽的山水人物、雕着精细的花鸟纹理的各式折叠屏风、雕工精致的门窗、可以同时点上十几支烛火的繁复华贵的青铜烛台、质地上乘绣工独特的帷幕……半人多高的彩绘落地大花瓶,据说可以插上一整株两米多高的桃花,过年时放在屋里别提多好看;整套整套的箱子柜子柜台提盒篮子,那式样、那图案、那颜色都顶顶的好看,跟村里人粗粗订做的、从集上低价买来的比明显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在州城里做事的村里二狗子家的媳妇的表哥都说了,兴许府台大人家用的也就是这个程度了;村民们还说……
总之,表面上跟村里人家差不了多少的院子,里头就是天差地别,一个字,好!
其三:要说到让村民们喋喋咻咻个不停的,除了头前说的两个,就是萧夫人今年从开春到秋收一直在给未婚夫夫搜罗订做各式的衣物、衣饰、随身用品之类的。送东西换东西来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前赴后继的让村民们看得眼都直了;村里的巧手娘子高二嫂子带着二女儿忙不迭的帮着缝制被褥衣物,压箱底的手艺全都抖出来了;蒙那位高贵的萧夫人看得起的几位媳妇妇人都帮着制作一些零碎小东西,顺带着也吃到了不少精美可口、价格不菲、看也没看过的点心吃食……
其四:这是连村长和高、李两家族长都深受打击的,萧夫人和萧家的大少爷遣来了五个仆人,一对接近中年的夫妇,是厨娘和花匠,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和两个看起来就很能干活的青年汉子,加上早来的穆青,他家就有了六个仆人!
村民们都说,穷了三代的李沛(风夜过世的爷爷)家今儿要变成地主老财了,孤苦无依的半大穷小子风夜勾着了一个金龟,立马就凌驾于村里所有人之上了。要知道,就算是村里最有出息的、考过秀才、做过县上的文书记的李明通李老爷家也只得三个仆人呢!蝶山村原来的老地主李敬元家也只剩了两个老仆了。
如今风夜家虽然田地没有村里一些富户家的多,但是一户庄稼人家能养得起这么多的仆人,不用干活只管被伺候着享日子的,不就跟城里的老爷们一样了么?
其五:风夜家原来的牲畜就够可观的了,春天农忙时萧夫人给觅来了一头成年的母牛和一头当劳力的驴子,这下更是六畜俱全了。
其六:据说,风夜家认回来的姨妈家的两个儿子(其实是一个儿子一个男媳妇)都是举人老爷,看样子他们家也是一方富豪,听说送来的东西也不少呢!
其七……
……
总之,所有的话题够蝶山村闲来无事的人们说上整整一年的了,而随着人们的话题,秋天的日子一天天推进,话题主角的婚事也近了。
大商德宗庆隆十二年,商历十月初一日,水始冰,喜神位于东北,宜祭祀、求财、嫁娶、签约、订盟,忌开市、安床、安葬、入宅、破土,大吉。
是日,长空万里无云,风夜和萧远赫将正式举行婚礼。
紧挨着的两个院子里栽种的桂花散发着幽幽的香气,空气中飘荡着纷乱的味道和声息,可是这缕缕的清香还是被人们闻到了。
从屋子里到院子里再到门外的草坪、新造的晒坪都摆着一围围酒桌,桌子上摆着茶、海碗、筷子、瓜子和一些喜糖,如今满满的都坐了人。
来喝喜酒的人除了风夜发了喜帖的之外,还有很多没有受到邀请却自发来围观的村里人,风夜新委任的总管——穆青,当然是将他们也请了入席。人们坐着谈笑,嗑瓜子喝茶,小孩子们在桌子间窜来窜去地抓把瓜子、几颗糖偷偷藏进自己的衣兜里。
从村里请来的厨艺过硬的汉子们正在设于门外晒坪上的大锅灶边忙碌着,一些帮厨在旁边将一大盆一大盆的菜分盛成一碟碟,摆在长条案上的一碗碗菜散发着袅袅热气。
风夜和穆青、长生、李胜林夫妇以及族里几个堂叔伯兄弟忙着在客人间周旋招呼,萧远赫则陪着父母大哥大嫂和华夫人一家在内院里坐着喝茶聊天,小丫鬟在一边添茶倒水。
萧夫人和华夫人果然投缘,两人当初一见之下,大叹相见恨晚,于是结为金兰姐妹,此时两人手拉着手正聊得欢畅。
萧老爷和萧远赫的大哥萧远诤都是沉默少言的人,和秉性腹黑的华言之、温润平和的秦风倒也处得来,几人谈天说地,从山川风物到经商之道,正说得起劲时,风夜就走了进来。
“呵呵,姨妈、萧伯父、萧伯母……”
风夜看着其乐融融的这些亲人,笑着正要说快开席了,就被华夫人嗔着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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