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渐渐落下,褚掌门却不肯放过他,数落起来:“把你自己撇得倒干净。你说的‘上面那位’是谁?当官的不有的是钱,怎么还要江湖人筹集?这点事够不上大案要案的标准,其中准还有别的事,快点交待,少一个字我卸你一条腿!”
他嘴里说着,剑也不停地往下划拉,眼看着就拉到了鼠蹊部。褚垂裕咽了咽唾沫,连叫都不敢叫了,哑着嗓子说道:“还有,还有!上面那位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们毕竟只是江湖人,哪知道朝廷那么多事。他们不仅要钱,还要兵器铠甲,我们想着都是给朝廷,给皇上办事,不能不尽心,所以就收了。杨大人说江湖上买这些东西方便,还不扎眼,朝上有太多心怀恶意的人盯着他们,不如我们山庄存着这些东西得用又便宜。”
这就是要造反了!华领导说,还连着太子,那不就是太子要造反,逼皇上退位吗?这事要是掀出来,那太子党就倒定了,李同志他们就能上位了!褚掌门脸上慢慢爬上了悦色,笑得猥琐而奸诈,凑到褚垂裕耳边接着逼供。
“证据存在哪,兵器存在哪?快告诉我地方,若是说了实话,我就放过你,你以后找个地方隐居一世,还能保住这条命;若是骗我,嘿嘿,咱们之间关系如何我也不必提醒你,我就好好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褚垂裕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关键部位被褚掌门浅浅划了两道,就迫不及待地交待起来:“我说,我说,就在我家马棚,有个石槽下方就是密道。从那里进去,走数十里就到了后山,那座山腹已被挖空,甲胄兵器都在那里……”
“帐册呢?”
“帐册、帐册不在那儿,是在我母亲院中,其中左数第二间是我母亲用的佛堂,佛龛下面,有个地窖,地窖里都是些香烛宝像之类,最里头是个石佛,将那石佛挪开,后头墙是活的,进去便是密室,帐册还有往来书信都在里头。”
褚掌门又逼问了几句,褚垂裕也说不出别的了。褚掌门反正也就想问出个答案来自己爽爽,顺带能问出藏东西的地址就更好,还能在华朗面前卖弄卖弄,没有什么更高要求。逼到这时,也就不再苛求什么,叮嘱了于师弟好好看人,自己带了褚垂裕回房,按着萧大师的当初传授的高招把他脱得赤精捆了起来,扔到里屋床上。
料理了褚垂裕,他就立刻闭门联系起了华盟主,把自己问到的消息一股脑告诉了人家,故作谦虚实则得意地问:“我能力不足,只能问到这点消息,要是能帮到领导就好了。”
华领导是真高兴,连连夸他:“好,做得好!小褚啊,我要代表我们穿越办所有同志感谢你啊!”就夸了他一顿有思想、有觉悟、有知识、有能力,时时刻刻把人民利益放在最高处之类的,然后问他能不能把证人留下。除了甲胄和帐册做证据,最好再来个人证。找褚家的人证明一下是谁让他们做的,再破解一下里面可能有的密码暗号,把这案子钉死在太子党身上,免得有人插手,把大案化成小案,让这帮江湖人顶罪。
褚掌门被人下死命夸了一顿,也挺胸叠肚儿,就跟马上要提干了一样,到屋里巡视了褚垂裕一回,热情而温柔地给他盖上被,问他愿不愿意做污点证人。~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们庄里藏的可是造反的明证,除非你能检举出上面的人来,不然只有满门抄斩一个下场了。要是你愿意指证这些事都是受上面某些官员指使的,再当堂指认出那些指使你的人,你就能有活路。虽然咱们关系不亲,但你毕竟没真把我怎么样过,我恨你们归恨你们,眼睁睁看着你们一家都要送死也做不到,你自己想一想。”
劝完了褚垂裕自己想一想,褚掌门自己也坐到外屋想了一想。现在华盟主搜着慎德山庄,慎德山庄的人都在天脉呆着,万一太子一派有人一直关注他们,知道了这事咋办?肯定要上天脉来灭口,估计不光灭褚庄主一家,连他褚掌门一脉也要灭。
兹事体大,要对方只冲着慎德山庄的人来,他大不了袖手不管。可是牵扯到他自己的亲娘和亲师弟师妹,就不是袖手不理能解决的了。早知道先把铁炉堡建起来,造纺纱机着什么急啊!
天色渐黑,褚掌门心中阴影也越加浓重,连觉也顾不上睡,召集师弟们就要开会。这些日子也不知师弟师妹们都忙活什么,除了一日三餐和站岗放哨的几乎见不着人,就连尹师弟都不跟原先似的那么神出鬼没,天天在他身边潜伏着。
褚掌门踏遍了各人房间,眼差点被一片大红刺瞎了才叫齐了众人。虽然他脑中仿佛已知道了那些红的是什么东西,但情势紧急,无暇多理这些小事,先把师弟们圈齐了拉回自己房中,关上门严肃地申明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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