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破口,随意缝两针也就罢了。褚掌门在内侧垫了块布慢慢补着,借着这个大好时机,决定交待些可以让师弟满意的内情。
穿越者的身份是绝不能暴露的,一旦他暴露了,萧大师、姚师弟甚至华大少的身份马上就会被这个比名侦探还名侦探的尹师弟发现,还是打感情牌吧。
“尹师弟,其实有很多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我一直不敢。我怕我说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我如果不能呆在天脉山,就没地方可去了,甚至……甚至可能转天就要横死街头……”
“掌门师兄……”这套说法果然勾起了尹师弟的好奇心和同情心。褚掌门偷偷看了他一眼,从仿佛他眼中看到了亲切温暖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褚掌门趁热打铁,抓紧时间交待:“你也知道姚师弟和鲁大师的真正身份了吧?其实我也知道这两人原本做过许多错事,让他们待在天脉于本派名誉也有损害,只是……”
他深深垂下头去,仿佛不堪重负一般。尹师弟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其实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算当时擂台上没有华少当家做保,鲁智深和姚承钠的真正身份为人所知,咱们这些师弟也会随着掌门之意,力保他们到底的。我只不明白一件事。”
他托起褚承钧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这个人从里到外看穿。“自从鲁智深上山之后,师兄几乎就成了另外一人。”
这话直接戳中了褚掌门的死穴。他紧张得背后嗖嗖冒汗,张口结舌,手上的针一不小心就插进肉里,疼得他双眉紧紧拧了起来。尹师弟拿起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吸血,放下之后又拿手帕替他包扎,呓语般轻声道:“从前你性情冷淡,从不亲近任何人,我与你自小一起在山上习武,每每都能感到你对我的防备厌恶之意。那时因为你资质好,师父又偏爱你,经常拿你敲打我。那时我心中郁郁,经常在山下闯荡,根本就不愿回山上。但咱们毕竟还是师兄弟,我也一直十分尊敬你。掌门师兄,若说你生性孤僻,有什么事不肯告诉我们均属正常,但为什么自认识了鲁智深,你就如此信赖他?还有姚师弟,他这样子实在是……若你早说你母亲在慎德山庄,我也可以想法把她带来,还能做得更缜密些,让他们找不到咱们头上……”
尹师弟这算是……吃醋了?
褚掌门连忙摇了摇头,试图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去。尹师弟见他摇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停下来看着他。褚掌门微觉尴尬,抽出手来答道:“尹师弟,其实,鲁大师……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一句话出来,尹师弟果然动摇了,脸上微微现出迷惘的神色。褚掌门趁热打铁,把褚承钧的身世改编成了《木莲救母?未出家版》,充满感情地讲了起来:“尹师弟,我从来也没不喜欢过你,从前不敢和你亲近,其实是别有顾虑。尹师弟,我姓褚,你觉得这个姓很多见么?”
尹师弟一点就明,试探着问道:“慎德山庄庄主,便是姓褚。”
褚掌门点点头,散开双眼焦距,用一种苍凉的语气说道:“我母亲虽然身份低微,但我父亲却不是庄里的仆人。尹师弟,你是个聪明人。不必我说,你应当也可以猜到,我父亲为何要把我送入天脉山,我这些年又为什么不敢和你们亲近。哪怕不是为了我母亲,我也不可能违抗父命。”
尹师弟忽然全身一震,双眼倏然睁大:“师父去年,当真是因病……”
褚掌门也吓了一跳,可不敢背上这个黑锅,连忙撇清道:“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岂敢背叛他老人家?慎德山庄的人待我如奴婢,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只有在天脉剑宗,我才过得像个人样……”
尹师弟的杀意渐渐退去,反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叹了口气。
他想起慎德山庄那些人,自己都有些可怜褚掌门了,抹了一把同情的泪水,继续洗白自己和萧大师他们。
“自从师父去世,我又当了这个掌门,他们便开始联络我,要我带着本门替他们做事。之前因为我才继位不久,门内事务繁多,又有韩师弟的事,暂时没理会他们发出的信号,上月下山采买时,褚垂裕他们便亲自上门惩诫于我。”
尹师弟身上又涌起一股杀意,但这次肯定不是要杀他,所以褚掌门不仅不怕,还添油加醋,把自己当时受的刑夸大了几倍。
“垂裕和二叔当时是受父亲之命而来,莫说鞭刑,就算要杀了我我也不敢反抗。可就在我受刑不过,几乎晕厥过去时,外头忽然丢进一枚烟雾弹,然后鲁大师就从窗口跳进来,一把拉了我就跑。后来他和我说了他的身份,他说他受了佛法点化,有心改恶从善,只是没人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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