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人武功也不低,心境却落了下成,实在没有宗师的气度!
觉得身体恢复了一点,楚庭硬撑着从屋顶上跳下来,正好落在穆英奇面前,他微微一笑,坚持要求沈嘉人兑现自己的话:“穆殿主,沈殿主是一派掌门,不会欺骗我这个小辈,您说是吧?”
“这……”穆英奇迟疑了,任无生却从一边走了过来,似乎对楚庭的行为很是满意,眉宇间甚至有了几分笑意:“既然如此,燕王世子一事……”
“由我去问。”楚庭接过话来,脸上是不容否定的坚决,他看看四周,又抬高了声音:“诸位江湖同道,还请今日都做个见证!”
众掌门窃窃私语一番,也都言之凿凿,说不会逼迫如何如何。开玩笑,太清派有这么强力的家伙,宗师级高手都能一招落败,四大派的东华殿都敢挑衅,他们又有几个勇气去对抗那一剑?
不过瞧着沈嘉人的模样,是不大可能真的道歉的。楚庭原本也不过是为了出一口徒弟受伤的闷气,还要阻止东华殿再搞东搞西乱掺和,因此……还是见好就收吧。
于是楚庭又笑了,笑的很大度很有风范很潇洒:“还请沈殿主不要再打我徒儿的主意,在下拜谢了。”
沈嘉人又是一声冷哼,转身就走。身后跟着东华殿的女弟子们,穆英奇欲言又止,却又笑了笑,与任无生李成复等一起离开了。
几个大腕走了,剩下的人当然是也做鸟散状。只是忽的有人高喊了一声:“髭须客!我的银子!”
对了!他的银子!
楚庭忙不迭一把揪住身边江一琅,厉声喝问:“钱呢?!”
江一琅先是一呆,又耸了耸肩:“放心吧,因为我觉得你赢得可能性不大,所以根本就没有下注,所以你的钱还好好的放在我这里呢!”
“你……#¥@#¥%@#¥%!!!”楚庭怒了:“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钱全部都拿走?!”
“那个啊……哈、哈、哈……”江一琅罕见的有点心虚,躲躲闪闪不敢与他眼神相对:“那不是为了让你更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嘛,而且……”
“而且什么?!”
“咳咳咳咳!”江一琅左顾右盼,支支吾吾:“而且你万一被打死了,我还可以带着你三个徒弟赶紧跑路,怎么能没有跑路钱呢!”
楚庭瞬间狂化:“混蛋——我杀了你!”
“喂喂我的办法还是有效果的不是吗?”江一琅甩开他,一溜烟儿的跑了:“你看你现在不是赢得很漂亮么!”
楚庭还想去追,却发现现场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髭须客那边坐庄,下压赌楚庭赢得人完全没有,这下子全体皆输,不少人都在吵吵嚷嚷逼着髭须客退钱,髭须客这回赚大发了,让楚庭很的也牙根痒痒。
拿他赚钱,还成功了?他反倒没赚到钱?!不能原谅!
楚庭也顾不得别的了,一声大吼:“都给我住手!”
所有人都愣了,呆呆的看着他。楚庭干咳一声,摆出心忧百姓的领导人谱儿:“在下的一点小事儿,竟惹出了这种事……实在汗颜。若是给太清派个面子,不如此次赌局作罢如何?”
是的,他就是要捣乱一次!不让髭须客这个家伙从他身上赚这么多钱!
髭须客抱着装着钱的包袱也怔住了,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甘心嚷道:“这是他们自愿下注的——”
话还没说话,宣伦“哗”的抽出长剑,干脆利索的一剑刺出,正巧戳中布结。只听得哐当哐当一片悦耳声音,闪亮亮耀眼无比的银子们就这么噼里啪啦全掉在了地上。
有人迅速高喊:“把咱们的钱整回来!不能便宜了这个龟儿子!”
髭须客迅速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楚庭使个眼色,带着三个徒弟出了庭院往客栈回去路走,边走边忍不住的笑,唇角翘得高高的,十分得意。
叫你赚我的钱!叫你拿我开赌局!还有江一琅的那个混蛋家伙,居然如此信不过他?
可话虽如此,他的心情却是从来没这么好过。要不是自己也觉得行径太过傻缺,他都想摆个POSE,像少年时代那样子痛快的欢呼发泄。
他心里的那一口气畅快的抒发出来,与此同时,精气神也跟着松懈。然后……然后……然后……眼前一黑!
好好走着走着的楚庭突然两腿一软,树桩子一样直挺挺的向前栽倒,还极为没形象的两手乱挠,两条腿跟着胡乱蹬了几下,怎么看怎么像是传说中的垂死挣扎,而后脸朝下一头扑倒在大路上,一动不动了。
“师父!”
“……”
“师父!”
慕容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人扶起来,心神巨震,惶恐伸出手指在楚庭鼻下探了一会儿,发现他只是陷入昏迷,这才稍微安心。他刚想把人抱在怀里,一边的宣伦猛地一把把他推开,搀起楚庭的上半身,脸色是从来没有的冰冷与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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