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番安排,楚庭手里的钱是哗啦哗啦流水般飞逝。他让宣伦暂时住在自己隔壁,等弟子房弄起来了再搬走。宋哲这时候也发现了慕容延的存在,主动找了过来。
“师兄,那个人不是……”
“你可问清楚了?”楚庭吩咐着:“去打听清楚了,回来再告诉我。”
宋哲应声去了,江一琅忽然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向。楚庭也不去管他,帮着宣伦弄了床铺,又给刚来的下人安排干活,忙活了一大通,宣伦后知后觉的问道:“师父,咱们门派……就这么点人?”
“咳。”楚庭有点脸红:“太清派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八代了,源远流长,只是最近几代掌门人都奉行隐世不出,因此一脉单传……”
他又大略讲了讲和天一派的恩怨,想到若是左岩松的弟子没什么心思,天一派就成了一个过去式了。可今天被杀的不是左岩松而是自己,太清派也会不复存在。
江湖就是这么黑白分明、你死我活,武力解决向来没有第三条路。
宣伦听完之后,懵懵懂懂点头,他才十二岁,虽然早熟些,却也不能明确体悟那些没经历过的事情。楚庭也不要他现在就什么都懂,还是一点点慢慢来得好。成长么,又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
不过他对宣伦的期望很高,他是掌门大弟子,又是首席大师兄,如果没有其他变故的话,是要做下一任掌门人的。教他习武的时候都要多费些心思,必须开点小灶,保证他比别的弟子进度要高上一些,这样才能确定大师兄的威望。
想到这里,他又关心起宣伦的其他事情了:“伦儿啊,你可要给家里写封信?”
宣伦想了想点头:“我该给姐姐写封信,叫她不要担心的。”
“也不要讲太多天一派的事情了。”楚庭既想着不要走漏消息,也想着别叫宣惠儿一个女儿家太忧虑,又吩咐宣伦一些琐事,宣伦一一答应了,他便走出房间,见宋哲已经问完了消息,回来汇报。
“师兄,是那个慕容延。”宋哲打听得一清二楚:“漆匠师傅说,他的学徒有事回老家去了,慕容延是临时雇佣的,说是急需钱所以来打短工。”
“是为了给那个中年人买药?”楚庭想起慕容延并不是一个人来到镇上的:“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没?”
宋哲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个慕容延不怎么说话,干活倒是很麻利,只是我看着他不像个……不像个……”
宋哲左思右想找不到词,挠了挠头:“我说不上来,他有点特别,看着真不像咱们这里的人。”
楚庭哑然失笑:“咱们这里的人怎么了?”
“就是不一样啊。”宋哲有点困惑:“师兄你现在也不像咱们这里的人了,还有江一琅,他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慕容延倒是有点像宣伦给我的感觉,可是又比宣伦还……还……”他又寻思一会儿,终于冒出个词来:“还有钱!”
这是什么形容词……楚庭直冒冷汗,宋哲也就是识文认字不算文盲罢了,才十四岁的孩子,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他放弃了追问,约莫着也到了午饭时间,便带着宋哲宣伦一起去饭堂,特意吩咐雇佣的厨娘买了一只鸡,此时也做好了喷香诱人。楚庭不动声色吸一大口饭香味,这才是好日子!决定了!太清派以后都要有鱼有肉!蛋奶齐全!谁才是第一生产力?是吃货啊!┭┮﹏┭┮真相就是:为了吃的更好,人类才奋发向上的努力着!
因为只有一个饭堂,也没那么多规矩,楚庭便叫工匠们一起吃饭,慕容延也在场,楚庭暗自观察,见慕容延果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少年十分沉默的用着饭,楚庭一打量,发觉他穿的是粗布衣衫却毫无卑色,手上略有伤痕却很新,想来是最近才弄上的,吃饭时候也是慢条斯理,楚庭心中一动,余光瞥向宣伦。
还真是……
宣伦家教良好,食不语且坐姿端正,慕容延也是如此,细嚼慢咽,不自觉就露出几分优雅来,楚庭看着看着,心中大概有了想法。
宋哲琢磨不出来的那个词,莫不是贵气?这样的话,这慕容延的身份,也有可能不简单啊。
楚庭正想着事,江一琅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咧嘴一笑,往他身边一坐,招呼厨娘:“给我来个鸡腿!”
“总共就俩腿!”楚庭飞快把那只鸡的两条腿都卸下来,一只递给宣伦一只放进了宋哲的碗里,自己内心虽然叫嚣却强忍着想吃的欲望,他是掌门!是掌门!要为了整个门派考虑!不能徇私——呜呼,好香的肉味!
“不就是只鸡么。”江一琅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个口袋扔到他面前:“诺,我的饭钱,以后多来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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