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好像有点别扭……
处于同一阵营,同仇敌忾的心情,以及双方建立起的十足信任,让谢庭月忽略了这话里的‘未来式’,只顾着生气了:“那他不是个好东西啊,还好你够聪明敏锐,察觉到了。”
“夫人也很聪明,还很乖,知道时时都看着夫君。”
楚暮修长手指伸过来,握住了谢庭月的。
春夜暖风醉人,圆月满辉,连空气中的味道,都带着淡淡花朵甜香。
明明是很习惯的动作,很正常的亲昵,因着夜色不同,气氛……也不一样了。
这一刻,谢庭月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一颗心,怦然悸动。
楚暮:“夫人,你现在,可准备好了?”
谢庭月知道楚暮在说什么,那些秘密——那些因为楚暮病发,他一时很拒绝的东西,准备好接受了吗?
一路走到现在,也该冷静下来了。
谢庭月任手被楚暮握在掌心,轻轻点了点头:“嗯。”
楚暮非常高兴,一个用力把他拉到怀里,抱住:“那我慢慢说给夫人听。”
谢庭月没有拒绝:“嗯。”
“追逼礼王,意图杀害路离……我们三番五次遇到的这个组织,有名字,叫根苗。”
“根苗?”谢庭月皱眉,名字好奇怪。
楚暮:“不仅名字,他们行事也很奇怪,很早开始,就总在我周围出现了,有时好像想杀我,很迫切,可一直也没真正下手,我怀疑禾元奇是他们的人。”
谢庭月感觉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遥远了:“禾元奇?梅宴上死的那个?”
“嗯,是他。”楚暮点点头,“但我一直无法知道,他们真正想做的到底是什么。”
谢庭月想了想,道:“这次青县一行,礼王和路离遭遇,可有给你提供思路方向?”
楚暮笑:“更让我确定了他们想杀我,却并不动手的事实。各种细节信息总结表明,他们追礼王,为的应该是烟水黄这味草药,针对路离……起初我们怀疑是因为路离适时借用官府力量保护了礼王,根苗组织目的没达到,不甘心。”
谢庭月知道这个‘我们’,楚暮指的是路离,不包括他,这个信息可能就是在茶摊上二人谈到的事,他并不介意被排除在外,可这两个人当时不是在说正事么?跟朝政有关的那种。
楚暮:“路离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宫里的那位大皇子,撑不了几日了。”
谢庭月一怔。
大皇子……果然是和朝廷有关。
楚暮:“那位大皇子和我经历颇像,可惜命不如我好。一样自小弱症,频频病发,艰难度日,当然我这是中毒,他是怎样状况,除了宫中贵人,别人不得而知。二皇子身体康健,资质出色,早早立为太子,朝局稳定,所有人都知道当今有一位长子,却不甚关怀在意,只知他缠绵病榻,从不见人,近几年似乎连醒来都很艰难,但他一直撑着,没有什么更吓人的噩耗。”
谢庭月:“而今,他病危了。”
对于很多利益相关者而言,病危,就是个信号。
可这……再危险,也是朝廷倾轧,权柄之争,同楚暮有什么干系?
楚暮看懂了谢庭月眸底的疑问,双眼微阖,声音似叹息:“所有人都只知道皇长子身体不好,其它知之甚少,皇长子病情……可能同我相类。”
这话像一颗□□,砰的一声炸在谢庭月耳边。
病情相类……病情相类……
难道也是中毒?一样的毒?
“想杀又不杀,他们难道想让你试药?”
楚暮面色平静:“往前想一想,每次我的病情有进展,可能有哪味药能治的消息,来源似乎都颇有蹊跷。”说完这句,他又言,“路离分析,礼王此次出行青县,或许是为了这个。”
皇家太医和民间大夫水平不可同日而语,皇室行动速度更是普通人比不上的,一旦有什么转机,自然是要抓住的,礼王为皇上办事,亲自秘密出行不无可能。
“可也不对,”谢庭月皱眉摇头,“若那根苗组织是皇家的人,直接和礼王合作就好了,为什么要追逼威胁?还有路离,仅仅只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什么非要死不可?这个组织在担心什么?”
楚暮微笑:“这个句话,夫人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所以这个中必有内情,我们不得而知。”
谢庭月:“所以你的方向……就是在查这个问题?查根苗组织底细?”
楚暮颌首,承认得干干脆脆:“是。”
“那你的毒到底怎么回事?”谢庭月又问,“有没有解?”
楚暮轻轻摇头:“皇家那么大的网都没有结果,我仅一人之力,又怎能抵得过?若真知道,我就不会蹉跎至此。”见谢庭月脸色变化,他又低声安慰,“不过夫人放心,我已寻到一位隐世名医踪迹,叫人去追了,想来不多久就会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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