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忽然有一名艺人低声惊呼:“连山公司官博力挺舒砾,还称他为舒经理!”
岳青峰站起身来,招手让舒砾走到他们那一桌,含笑向四下诸人介绍:“这位就是我们公司负责影视业务的舒经理,各位想要购买新设备也好,想谈合作拍片也好,都可以找他。”
他看了一眼场中拼命低头刷新闻的人,温和地笑了笑:“官博那条消息是我发的,各位不用怀疑。我爱人和女儿这么纯洁的人都喜欢舒砾,愿意把他当作我们家的人,所以他肯定是个好人。”
满厅玩手机的人都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吕培手一晃洒了半杯饮料,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声:“这话能不能让别人说,自己夸自己合适吗?”
显然是非常合适的。
不只岳青峰觉得合适,连念初也很喜欢夸自家人,特地站起身来拍着舒砾的肩膀说:“舒史的灵魂就像岳兄一样干净、真诚,外面那些流言都是星辉给他泼的脏水,不值得信。我们公司已经正式向法院起诉周棣和星辉公司了,过些日子正式开庭,一定会还舒砾一个清白的。”
厅里五台摄影机都集中在他脸上,声音收得清清楚楚,在网上直播出去,跟之前放的洗白视频相佐证。反应快的明星、导演拿着手机拼命打字,在各大网站上力挺舒砾,几名导演甚至上了实名大号,顿时又在网上掀起了一阵惊涛狂浪。
舒砾这个名字,在沉寂几天后,又一次飞快地登上热搜榜榜首。
舞台后的休息室里,周棣正在着庄廉痛骂着,忽然接到当初想要睡舒砾的那位宜明公司总裁的电话。
电话里怒涛般的声音夹杂着喷沫声朝他脸上喷来:“你们公司怎么回事!舒砾踹坏了我的……你跟我说给我一个交待,好,我等了你半个月,你的交待来了,舒砾失踪了,现在呢!现在他又活了,你们公司的经纪人把我说成了个强奸犯!我TM倒是想强,我强得了吗!我都让他给踹成这样了我拿什么……”
周棣扔下庄廉,低声下气地安抚道:“您消消气,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公司肯定不会把这事传出去的,您跟我说说是哪儿漏了消息,我这就叫人解决……”
“哪儿漏?都漏成筛子了!连筛子线都漏没了!全网都是你们公司经纪人庄廉承认公司把艺人卖给我的新闻!我警告你,这件事要是不解决,宜明任何产品的代言都不会再要星辉一个演员!”
那位总裁的声音气得都发飘了,呼哧呼哧喘着气,狠狠尖叫了一声:“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电话“啪”地挂掉了,周棣握着手机呆立了一会儿,脸上阴云密布,一面打开网页搜舒砾的名字,一面翻着眼看庄廉:“你明天去公司把手下的人交接好,这几个月不用来上班了。还有,自己在外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想清楚了,舒砾有命遇见连山老板,你可没有。”
庄廉急促地说了句“我不知道他们能有那么高的高科技”,又在他冰冷阴鸷的目光里低下了头,脸色微微泛青。
当初周棣要杀舒砾时,他不仅没阻止,还当了同案犯。而今这把大刀悬在自己的头上,他后悔也……也不太晚。周棣阴沉沉地走出会客室大门后,他就立刻给舒砾发了条信息,请他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看在公序良俗上救自己一把。
舒砾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想理这种狗咬狗的事,可他毕竟当了二十来年普通老百姓,不能眼睁睁看着庄廉出事,还是在晚会结束后将信息给岳青峰看了。
他问岳青峰:“你们能保护得了他吧?周棣这个人敢杀我,弄不好就敢杀别人,这是亡命之徒啊!”
“他算什么亡命之徒,他连亲手杀人都没杀过。”岳青峰有些轻蔑,又有些自傲地说:“我可是在棺材里躺过多少年的人,哪怕我现在在还在推棺材板儿,要杀这样的人也是轻而易举的。”
连念初也想起当初在山洞中,他夹在棺材缝里,双手托着盛莲子的水盆的模样,心里顿时怜惜之意大起,按着他的胸口说:“那时候我可担心你胸骨被棺盖压坏了,幸亏你钻在棺材缝里的时间短,身子又清瘦,骨头倒没夹出毛病来。”
说着又摸了摸小莲花的脸蛋儿:“那时你爸爸躺在棺材里,天天伸手举着泡你的盆,可辛苦才等到你出芽了。”
小莲花也心疼地偎在爸爸们身边,软软地安慰道:“爸爸别怕,以后你再躺进棺材里,我就帮你撑着棺材盖,不让它挤着你。”
舒砾咽了口口水,悄悄离这家不是人的存在远了点儿。棺材里爬出来的八千年老山却还在关注着他,朝他瞟了一眼,不屑地说:“吓成那样干什么。我那棺材是玉石打造的,拿出来拍卖能买回整栋大楼,你想躺我都不给你。庄廉的事我会帮你盯着,当是替你还他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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