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伟听见了,瞧瞧手上的杯子,突然想到刚才他听到的话,嘿嘿笑了几声,“怎么,这是你那个姘头用的?”
一郎冲过来,冯伟一手抵住他,“得了,别给老子闹,这杯子给你,喜欢就拿去舔,老子重拿一个碗装水。”
一郎真就接了过来,看了好半天,“陆哥怎么会用这么丑的杯子。”说是说,还是低头小口小口地沿着杯沿喝起了水,把杯口的一圈都舔遍了。
主控车里,秦贺忍不住“呕”了一下。陆观涛神色冷峻。江成英皱起眉头,“这人精神有问题。”裴亦鸣是又尴尬又郁闷。
裴亦萧昏昏沉沉转过头,不愿去看一郎。
而一郎那种变态的行为则刺激得杨浩打了一个冷战,鸡皮疙瘩掉了满地。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这个发小已经完全不可理喻了,暴力、神经质……
一郎发现了杨浩那种嫌恶的表情,怔了下,把杯子放在了桌上。一时间,也有点心潮澎湃。杨浩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打小就维护他,打架冲在他前头,有好吃的都跟他分享,两人还时常一起撸一把。他虽然对陆观涛喜欢得死去活来,却也时不时想要品尝一下杨浩的滋味。杨浩何曾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也是会伤心的。
“浩子,你不要这么看我!”一郎走到杨浩面前,“你知不知道?我去年那个车祸之后醒来,看到自己成了什么样?我落到这样一个身体里,而且还成了一个地下俱乐部的MB!我每天就是费力讨好那些客人,跟各种男人做爱,在他们身下乞怜!……”
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杨浩估计会同情他,可此时杨浩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失望透顶了。是,你自己掉落了一个肮脏的地方,于是你也就自愿变得肮脏了?你就去当间谍了?你就会利用你的朋友了?你还开始伤人了?这就是你的理由?杨浩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哦?那不是你最喜欢的?”
一郎气急,“你……你不懂!他们把我带到日本之后,天天折磨我!他们白天逼着我学会怎么用枪、怎么杀人、怎么偷窃情报,晚上还逼着我接受各种各样的SM调教!原来在那个俱乐部已经是受过特训,可到了日本,那些都是小儿科!我还被迫跟……动物做过!那太可怕了!狗的那个玩意儿好粗、好大、好长,做起来又猛烈又刺激,一次起码半小时,而且那里面还有个软骨卡着,出都不出来,到它射的时候,又烫又热,像岩浆……”
杨浩要吐了,他怎么觉得一郎并不是在诉苦,而是在描述跟狗有多么舒服?“我操,你闭嘴!”
不要说杨浩,裴亦萧已经在干呕了。冯伟也停下了吃饼干,“恶不恶心?你有毛病啊!”
主控车里,陆观涛铁青着脸,胃里翻江倒海。江成英愣在那儿,“妈的,老子俱乐部居然招了这种人?”三处的人倒是面色如常,他们时常与各色人物打交道,也不以为意。只是秦贺想着:呃,这个视频和录音,绝对不可以让郑举仕大将看见听见……
裴亦鸣觉得这辈子的脸已经全被叫“一郎”的这个家伙丢尽了。这不是他的弟弟,他没有这样的弟弟!他的弟弟是萧萧那样乖巧听话懂事、又有正义感、学习成绩又好的孩子!
一个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要和天斗,和地斗,和自己的欲望做斗争!就算别人糟践你,你却不能糟践自己!像一郎这样,把糟践当成享受,他还有做人的尊严么?在俱乐部逃不了,在日本逃不了,难道到了炎黄,还不可以逃离这个组织么!一切都不过是他给自己的荒淫无耻找的借口!
裴亦鸣深深的失望和自责。自己家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人,他也有责任。从前对小弟确实关心不够……
一郎见杨浩不买账,不跟他说了,反而又冲裴亦萧发起火来,“小爷在日本受苦,接受各种特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裴亦萧一撇头,扭向另一边。
一郎抓着他的下巴,硬是抬起他的头,“你顶着小爷的脸招摇撞骗!你和小爷的朋友喝酒玩乐!你在小爷的爸妈家进进出出!你还睡了小爷的男人!说!是不是你去勾引陆哥的!”
裴亦萧死咬着唇不说话,他的眼皮肿了,索性也不睁开。就那样抬着头闭着眼,一副“你要打就打,我才不怕”的样子。
一郎又要动手。冯伟发话了,“老子跟你说过了,再闹出动静就先干掉你!”一郎悻悻然地放开手,走到了一边。
这两人也不管杨浩和裴亦萧,自顾自翻着杨浩带来的东西吃着,眼看就过了中午。冯伟有点紧张了,“昨天老板是怎么回复你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人来?”他心里发毛,一郎本身就不可信,这个藏身地看着安全,可也难说,假若这个“裴亦萧”的家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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