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气度平静从容,波澜不惊似的, 腕间缠着佛珠, 却没半点信佛者该有的慈眉善目。
对上那双眼,就跟注视着深渊似的, 猝不及防就会出一身冷汗。
相貌也是漂亮过头,盯久了反而觉得有煞气凝聚成刀,要择人而噬一般。
老一辈的说过, 漂亮过头就成了煞, 是为不详, 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反观另一个少年,就是不笑也有天然的亲和力。此时,他戴着眼罩,靠在同伴肩膀上睡,后者一动不动,维持着同个姿势,好似担心轻微响动就会把他吵醒。
这样看来,倒是个温柔的人。
老一辈的话,或许不可尽信。
飞机遇到气流,颠簸了下,睡得不是很深的骆白抬头,因为戴着眼罩所以眼前一片漆黑。他哼了声,带着鼻音询问:“到了?”
厉琰:“没有。”端起温水,凑到骆白嘴唇边:“喝点水。”
骆白正巧口干舌燥,于是抿了口,滋润干涩的喉咙。每到夏天,他就容易缺水,嘴唇上起坏死的皮块。
舌尖舔到坏死的皮块,骆白有些烦躁,直接将那皮块撕扯下来,带出点血丝,还有些疼。
厉琰按住他的手:“你想把皮都扯下来?”
骆白:“舔着难受。”
下嘴唇还有坏死的皮块,不扯下来就忍不住要舔,越舔就越缺水。
厉琰把他的手打开:“别乱动。”
他找空姐要了包棉签,取出根棉签沾水,一点点润着骆白的嘴唇,等到坏死的皮块浸水泡发,再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磨开。
确定没有血丝后,才让骆白再喝下两杯温水。
摘下眼罩后,骆白皱眉,嘟哝着:“里头没放糖。”
厉琰瞥了眼骆白,目光落在那被磨成殷红色的嘴唇上,扫了两眼就收回来。
骆白喝完两杯温水后,手里就被塞了根棉签。
厉琰:“自己润着嘴唇。”
骆白看向厉琰,边润着唇边说道:“我们大概要在平汉省待上四五天,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或饮食不合胃口的情况。”
他倒是没出现过水土不服的情况,平汉省那边饮食偏辣,对厉琰来说就不太友好了。
厉琰:“我在平汉省待过,没出现过水土不服的情况。外地人多,所以酒店也会提供不辣的饮食。”
骆白:“那还好。”扔掉棉签,看着飞机上的时间提示:“快到了。平汉省航空线挺发达,就是陆路交通不太好。”
平汉省多山丘,用以种植果园,修了挺多条公路,但还是有许多地方的道路没通。
这也是平汉省水果滞销的一大原因,毕竟丘峦多,则路难修。
..
半小时后,飞机在平汉省机场着陆,一行人走出来,机场外边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平汉省商协会派了专车来接机,显然诚意十足。
与此同时,骆白还注意到机场挺多商务人士,提包带电话,大多数以团队出没。
行走间,仍旧保持通话,脱口而出时,嘴里还蹦出几个熟悉的字眼,诸如‘南方市场’、‘让利’、‘东南亚市场’等。
不止骆白注意到,连戴成才也注意到。
一行人各自给了眼神,低头耳语,随后就是戴成才接了个电话,不知那头说了什么。
总之,戴成才的神色明显变得严峻,等通话结束后,他才沉重的叹着气说道:“平汉省商协会做了个蠢决定。”
他的组员询问:“他们做出什么决定?还需要我们的协助吗?”
戴成才脸色挺难看:“他们决定办个拍卖会!”
全员懵逼:“拍卖什么?水果?”
果商协会除了水果还有什么?
但水果哪里值得拍卖?难不成还成千上万吨的拍卖?
戴成才:“拍卖销售供货权,在无法让出市场的情况下,只能让出利益。拍卖某个地区的水果供货,在一定时限内,设置某个价格的下限值,就可以拥有该地区水果供销来源。”
闻言,大多数人暂时没能反应过来,皆以为是好事。但稍微细思,就能想明白其中有多大的危害。
举个例子,平汉省武右县盛产甜柑,将其设置为水果供销源之一。
拍卖会将这条供销源放出来拍卖,假设时限为五年,设置价格最低下限值为0.78元每斤。
那么只要拍卖者获取这条供销源,就等于五年内承包武右县所有甜柑。
表面上来看,仿佛是能完美解决该地区水果滞销问题的好办法。
因为水果滞销最大原因就是缺乏市场,而现在有人直接承包,那农民完全可以放心种植,不管好坏多少,总有人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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