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还想再喝一口,安格斯却挪开了手。
“未成年的小鬼,喝一口就行了。”
他说着,将酒瓶凑到自己嘴边,在格瑞不满的眼神中,三口两口喝了个干净。
“你真是个混蛋。”格瑞无力的喃喃道。
安格斯挑起眉毛看了格瑞一眼,单手压制住了他的肩膀。他俯下身子,寻找到了格瑞柔软的嘴唇。
酒瓶掉在地板上,然后一路滚动,直到撞上墙壁。格瑞感受着嘴唇上湿热的温度,茫然的睁大了眼睛。
带着酒精和水果味道的暧昧气息在两个人的唇舌间来回交换着,格瑞带着一点不知所措,无力的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安格斯。而安格斯,却带着从来没有过的耐心,温柔的舔吻着他的唇瓣,像是信徒在膜拜他的圣物一般。
他的手顺着格瑞的肩膀一直往下,沿着格瑞修长的手臂,握住了他的手腕。格瑞的骨架偏细,手腕更是明显的瘦下去,在安格斯手掌中安静的躺着,似乎一用力量就会被折断了一样。
安格斯来回细细抚摸着格瑞凸出来的腕骨,低声问道:“这么细的手腕,你真的是女孩子么?”
格瑞不说话,在床单上别过了头。
安格斯低笑一声,低下头舔吻着格瑞露在睡衣衣领外面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颈。格瑞不能控制的抖了抖,却又立刻被安格斯压制住。
他放开了格瑞的手腕,转而摸索到他的耳垂。在不久之前,他亲手为他带上了宝石耳钉,而现在,格瑞小巧的耳垂上,只有一道还未愈合的伤痕。
安格斯捻着指尖那一小片软肉,真的很软,而且很快的变得发烫。昏暗的灯光虽然看不清楚颜色,但是安格斯相信格瑞的耳垂现在一定红的能滴出血来了。
真是敏感的小家伙。
安格斯心底想着,嘴下却毫不留情,冲着格瑞的耳垂磨了磨牙。
“为什么要摘掉?”
他含着格瑞的耳垂,模糊不清的问到。
格瑞听懂了他的话,却仍旧没有回答,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他闭上眼睛,双手抱住了安格斯的头,十指在他的发间抚弄着。
安格斯任他弄着自己的头发,心狠了再狠,却始终没能冷下心来。
他放过格瑞的耳垂,重新寻找到他的嘴唇,恶狠狠的覆了上去。格瑞放松了牙关,张了嘴。
这个吻粘稠而危险,像是加了毒药的蜜糖一样。他们彼此交换着唾液,像是在彼此慰藉,又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在美丽的色泽之下,往往埋藏着各种的暗涌。
安格斯有时候想着,就这么一口咬死身下的这个人算了。
格瑞有时候想着,就这么一口被身上的人咬死算了。
但是,想归想,终究,还是舍不得的。
格瑞不记得自己身上的睡衣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了,当他从混乱的思绪和微微的晕眩中短暂的清醒过来之后,安格斯已经拉开被子,把两个人裹在了一起。而格瑞的胸口处,早已布满了细碎的玫瑰色痕迹。
安格斯埋首在格瑞胸前,啃咬着格瑞胸口处那点殷红的花蕊。他的左手紧紧握着格瑞的腰侧,另外一只手,却顺着格瑞的腰线,一直想下摸去。
格瑞用力拉了一下安格斯的头发。
安格斯停下下滑的手,抬头看着格瑞,然后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格瑞。”他低声喘息着,唤道,眼睛里充满了欲望的影子,却没有再继续动作。
格瑞笑笑,他稍微推开了安格斯,翻过身子,探出床铺关上了灯。顿时,整个房间变的漆黑一片。
格瑞趴在床铺上,没有动。过了一会,他感觉到安格斯的手掌覆盖上了他的后背,像是给猫咪顺毛一样,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他在床单上蹭了蹭脸颊,然后转过身子,在黑暗中,伸出手臂抱住了安格斯。
“叫我的名字,安格斯,只要叫的名字,我就让你做下去。”
他凑到安格斯的耳边,带着虚无的微笑,轻轻的说着。
“叫我,敛析。”
第59章 悲哀的孔雀
格瑞没有喝多少酒,他很清醒,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疯掉。像是站在悬崖上被日出迷惑的旅人一样,往前一步,然后坠入万丈深渊。
有时候,他觉得这种尸骨无存的结局其实还挺帅气的。
尤其是在现在,他更加深刻的这么觉得。
就像尤朵拉所说,跟她比起来,自己才是更彻底的异邦人。失去了格瑞这个身份,他与这个世界最后最深切的羁绊,已经不再存在了。
所以现在,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承担的,就只有自己一个。
那么,在这个所有星辰都被乌云蒙蔽的夜晚,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
他向后仰着脖子,纵容着安格斯在他的脖颈上肆虐的嘴唇。有点疼,但是这不是那种真正的疼痛。安格斯的牙齿有的时候会咬着他的皮肤厮磨,但是却始终没有真正咬下去。而被他接触过的皮肤,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开始慢慢变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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