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人目及不到的地方,影随微垂的眼眸中透着丝丝感动,他从不曾感受过这种被爱惜的温暖,不管是自家主上有心还是无心,从今往后他都将誓死追随,如影随形。
若说暗卫的忠诚毋庸置疑,那么此刻却仅仅是属于影随的那颗忠心。
嘴唇微微咧开,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笑,然仅仅是一瞬间便再次恢复了他无表情的面容,快的连影随本人都不曾发现他那一丝发自内心的笑,自然而然在结账的蓝梓毓更不会发现。
蓝梓毓挑眉,嘴唇微勾,影随的心思他大概也知道,这几天他的所作所为估计也是惊吓到他了,不过他这人向来随心所欲,他想对一个人好,就会把所有好的都给他,不就一块玉佩,不就几件衣裳,算不得什么。
眼神不经意间扫向影随,蓝梓毓心情格外的好,这样的影随方才赏心悦目。
一前一后步出锦衣轩,往着客栈而去,一路之上,两人风度翩翩的身影毫无意外的俘虏了一众少女。
第九章
客房之中,蓝梓毓有些无聊的瞧着影随整理床铺的身影,不经意间瞥到放在桌上的包袱,心里痒痒的,想着看看影随都带了些什么。
当然蓝梓毓从来就是一个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主,三两下的打开包袱,然后便黑了脸。
入目的是各种瓶瓶罐罐,蓝梓毓随意的瞧了瞧,不禁瘪嘴,这都是些什么低劣的创伤药,还有这又是一件黑衣,黑不溜秋的,看着就不顺眼。
于是乎,当影随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面对的便是自家主上闷闷不乐的神情,及至瞥见桌上那被摊开的自个包袱,影随方知自家主上不快情绪的来源。
“主上,属下知错!”屈膝跪下,影随私以为是自家主上对自己准备的东西不满了。
“知错?错在何处?”又跪下了,又是一句知错,影随这习惯怎么就那么难改,蓝梓毓此刻倒是懒得纠正了,头痛之余也有些好奇,一口一个知错,他真的知道他错在哪吗?
“属下错在辜负了主上的期许,属下准备的东西令主上不满了,请主上赐罚!”低沉而肯定的声音响起,影随觉得他犯的错很多,但是从自个包袱被翻的情况来看,似乎此刻惹主上不快的原因只有此条了。
那日主上让他回去整理东西,他思来想去都不知要带些什么,最后想着出门在外仅有他一人护卫着主上,受伤恐在所难免,于是就带了些平日里涂抹止血的药物,如今看来终归还是惹得主上不满了。
若是蓝梓毓知道影随当时的心声,定会咬牙切齿言道:“有本座在焉容你受伤。”
不过哪怕蓝梓毓不知影随心中的想法,此刻也被他一本正经的认错给气笑了。
“罚,确实该罚!”蓝梓毓莞尔一笑,一张黑沉沉的脸突然间刮起了一股春风,嘴角一勾,坏心的指了指那张床,“趴那!”
低头垂目的影随自然没有察觉到蓝梓毓那抹怪异的笑容,对他来说主上的惩罚倒是比恩赐让他来的更为心安。
不敢让蓝梓毓久等,影随屈膝至床边,方才起身,手一扯腰带,快速的脱去那一身华服,工工整整的叠好放于一旁,而后整个身子直挺挺的趴在了床上,双手交叉合拢,双腿并拢,背部微微挺起,等待惩罚降临。
标准的受罚姿势,令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却让蓝梓毓愣了愣,目光随之流连在影随赤条条的身躯上,他实在是没有料到影随会把自己脱的那叫一个彻底,仅剩一条亵裤遮挡着关键物体。
“怎的把衣服都脱了?”蓝梓毓缓步跨了过去,眼中透着几丝疑惑。
“属下不忍主上所赐的新衣遭损!”蓝梓毓问询,影随自然实话实话,这身衣服太过贵重,他珍惜都来不及,如何能让其因他而破损。
更何况暗卫受罚从来都是去衣受罚,进了刑堂不被扒去一层皮更是否想出来,至于这些影随料想自家主上是不知的,不过他也没必要特意提起。
蓝梓毓确实不知这些杂七杂八的规矩,因为天玄教所谓的规矩都是针对教众下属而言的,他这个教主是完全不受其拘束的,自然也不会去研读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而前世蓝梓毓惩罚影随要么赐药要么打发他去刑堂,自然也是不曾知道有这么一条规矩。
蓝梓毓点点头,一条衣服他并不曾在意,更何况他的惩罚完全不会使衣裳破损,只是他知影随心中定是珍惜在意的很,而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卑微感更令他心疼的很。
买衣服,送玉佩,蓝梓毓私心里已不曾将影随当成卑贱的暗卫了,他也不想让影随守着尊卑有别的观念对待他,自然而然的亲近才是他想要的,可是一路走来似乎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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