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煜叔道。
特种兵得了这指令,虽然满心的羞愧,却不敢违拗雇主,只得硬着头皮臊着一张老脸从壁橱里溜出来,垂着头。
宽伯和阿枝俩人扒在门口看得眼睛都直了。
煜叔看着从前的“自己”,又叹了口气,他竟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需要料理的“后事”。
其实乔鑫手术昏迷后他曾经主动跟那个组织联络过。
第一次对方口气很阴郁,说最近组织内部有点麻烦,所有的业务暂停服务,未收的尾款什么的也暂缓,请煜叔这边稍微等等,过几天他会联络。
然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也没了消息。
煜叔忍不住再次拨了号码,没人接。
最后一次拨打,里面提示音道:“您拨的号码不存在……”
煜叔通过另外的渠道追查后惊奇地发现——那个组织内讧,竟然崩坏了!
负责他这个案子的业务员也不知道死活,自己这边的报酬也还没来得及付……不过要说这个世道欠钱的总没有比被欠的更急的道理,煜叔也就搁在一边暂时不理。反正他没打算赖账的。
如今见到这在执行任务当中无端被囚禁数月仍未脱身的特种兵,煜叔才发现自己把这个人给忘了。想到对方因此而被圈养囚禁了N久,略有愧色。
煜叔道:“跟我走吧。”
特种兵听话地跟着走出房间。
宽伯和阿枝俩人往后退了退,其中阿枝更是退到宽伯身后,躲闪起来。
宽伯道:“这、这个……”
煜叔道:“想必阿德跟你们打过招呼了,”他拎起手中的钥匙示意一下,“你们乔先生的遗嘱是这个钥匙所能打开房间里面的东西我可以带走。这么说来指的就是这只了,你们没意见吧?”
宽伯迟疑了下,谨慎道:“请稍等,我给请示下。”说罢转身到另个房间打电话。
煜叔对阿枝微笑道:“枝婶,端两杯茶来好吗?”
阿枝慌慌忙忙地去了厨房。
等到宽伯这边刚撂下地电话就听外面一阵华丽的破碎声,心道不好,赶忙出去看,却见那刚刚还blingbling地闪着岁月荣耀之光的意大利水晶吊灯不知道怎么地已经跌了个粉碎,一地的水晶碎片。
那两个叔级的人物站在碎片上。来客若无其事地说:“这灯突然自己就跌下来了,差一点被砸到,实在是险。”
把宽伯心疼得差点拍大腿,直道:“这么好的东西可惜了了!”
不甘心地眼睁睁看着两个砸灯疑犯向大门口走去,宽伯心生一计,以很快的速度向监控室跑去,这里的人员虽然裁减的不剩下谁了,可是安全起见监视器还在运转。
然而当宽伯进了监控室才发现……大厅的监控都雪花了……没错的!这个一定是刚放出来那只搞的!
虽然宽伯的推断在某种程度上也不算冤枉了特种兵, 然而主犯自然一如既往的还是煜叔。而此刻他的口袋里揣着的却是刚刚他从那一地水晶碎片中捡出来的一枚戒指——没人想到他把“茵梦”夹藏在天然水晶的灯具中,堂皇地悬挂在厅堂上任人来人往花谢花开。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是他的最后还是他的。
此刻,他正用余光打量那正襟危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特种兵,考虑着如何处理这个历史遗留问题。
乔鑫把人交给自己应该没什么阴谋了——他人已经那样了,阴谋也没什么意义。
这个雇佣兵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同样也没有意义了。
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知道这只是不是那么容易好打发的。
想到这里煜叔决定还是尽快了断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车子平稳地转向火车站——本来乘飞机可能更快更远地把人送走,不过机票实名制怕有点麻烦——这人没身份证,现在基本属于黑户。动车的话速度也还是可以的……漫无边际想着的煜叔最终把车停在站前,熄火后,正色道:“你能说话吗?”
特种兵迟疑了下之后缓缓点点头,煜叔道:“那么好,到现在为止我委托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不必再为了乔装逼真而装失声。现在告诉我,你知道你们总部在哪个城市?”
特种兵张了张嘴,然而大概时间久不发生,一下子无法出声,竟张了几次才用喑哑的声音勉强道:“不知道。”
煜叔一听,脸色都变了,不是为了那个“不知道”的答案,而是——为什么是东北口音啊!
煜叔看着那张自己前世的脸,前世的嘴,说出一口大碴子方言,真是崩坏得够彻底的了。难怪扮桑煜他要装失声!就这口语发音一张嘴就露馅了!
然而该忍还是要忍,送佛要送到西。
这人既然神志方面有些问题,又受过官方的刺激和那组织的长时间囚禁,真的没有地域的概念了也说不定,就算逼问他也未必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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