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叔差一点噗出来,强忍住仍旧呛到,咳了几声。
甄天明善意加大方地等着他的答复。
煜叔心里真是……很复杂。
小明已经不是那小明了,现在是天哥,煜叔没有白嫖的习惯,天哥大概也养成了这个讲究的好习惯,争抢着付嫖资,出手还挺大方。
煜叔咳了几声后稳定下来,冷静道:“不用了,我已经定了新车,这辆不过是暂时代步。谢谢你的好意。”
甄天明道:“陈叔你别多心,我是真的想谢谢你,而且我还想……你能不能多陪我一阵?”
煜叔差点又噗了——这是保养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包养吗?……已经沦落到这样了吗?……
煜叔道:“这个恐怕……”
甄天明失望地放下刀叉。
煜叔道:“你不是昨天才刚对意中人告白,虽然被拒绝了,可是也不必要自暴自弃到这个地步。和我这个老头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还是要找个差不多的才好。”
甄天明道:“你觉得我是因为被拒绝自暴自弃才跟你上床的吗?”
煜叔道:“换个说法,也许你觉得寂寞。”
甄天明道:“寂寞倒是真的,可是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行,因为是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
煜叔暗想:“又来了,难道我就这么个性鲜明?是个人就能透过陈墨澜看到桑煜?”
嘴上仍旧应付道:“不少人跟我说过,大概我是那种大众脸。”
甄天明仔细盯着他看,道:“长得倒不怎么像,不过给人的感觉很像——像我第一个男人。”
煜叔应付道:“第一次总是难忘的。”
甄天明眼神放空,追忆道:“他很大方,还慷慨,有品位,长得不赖——最重要的是温柔。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不过当时想着只要他不赶我走我就一直跟着他。”
结局煜叔早就知道了,他当然还是给他一笔钱,结束了肉体关系。
甄天明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和陈叔你聊起这些过去的事情,之后陆续我也遇到一些人,可是总是不自觉地拿他们和他比,总有比不上的地方。这么想起来,之所以我会对乔哥动心大概因为他们两个很多地方相似,毕竟是那人一手调教出来的。”说罢怅然一叹。
煜叔安慰道:“何必这么想不开,他已经死了。”
甄天明一愣,警觉地看着他。
煜叔自知失言,道:“我猜的。你那位乔先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过我和你们那个共同的……长辈肖似。”
甄天明叹道:“不管怎样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过陈叔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甄天明试图劝说陈墨澜接受自己的建议,两人建立那么一种常来常往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关系,不必涉及感情。
煜叔喝一口咖啡,道:“你是说sexpartner?”
甄天明道:“如果非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可以更纯洁些,更精神些!”
煜叔道:“柏拉图?”
甄天明道:“我不介意在这个基础上再加点肉。”
煜叔扶额:“还可以再复杂些吗?”
总之那天早上一夜风流之后煜叔因为无法在经济上漂亮地丢下嫖资就走故而很被动地云山雾罩和甄天明谈了一下,最后他表示说因为俩人都是艺人,常年各地拍戏,聚少离多,计划没有变化快,故而顺其自然。
咖啡见底的时候,电话铃声大响,两人各自找出电话——煜叔在经纪人发出某种警告之后也被迫就范了——阮仲渠在电话另一端对煜叔道:“我不管你在哪里,昨天做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穿好衣服,呆在那里别动,把窗帘拉好,之后的事我会安排。”
撂下电话,甄天明那边也挂了,脸色惨白,突然走到窗边,拨开一点窗帘,向下看,并没有成堆狗崽围堵暴乱的场面,稍稍放下心来,不过想也是这里毕竟是高尚社区,保全系统不至于如此不牢靠,不过所谓狗崽本就是无洞不钻的家伙啊……
阮仲渠的本事倒不必狗崽差多少,变装易容搬家具什么的成功把煜叔夹带出甄宅。
及至出了危险距离,煜叔道:“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阮仲渠一边开车一边递过来一沓报纸,娱乐头版就是《甄天明深夜醉酒街头携疑似“段飞”男友回巢》。惊悚的标题配上几张分辨率不高黑似是而非的偷拍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是十几个小时前自己载甄天明回家时被偷拍的,当时还以为甩开了这些狗崽,没想到他们侦察能力超乎想象。
文章内容也写得有模有样,先是详细描述了昨天晚宴后甄天明失态的表现,又适当地援引了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酒店员工”的话,暗示了天哥昨天分明是个很有故事的人,然后是记者一路尾随,记录了在某地停车,未有车震现象,然后直接驱车回甄宅,灯又是何时灭的,守候至何时未见人出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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