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教室里巡视,时不时看看窗外被罚站的两人,常赋为了保持唇形不动,咬牙低声说:“你今天要是不给作业给我抄,咱们这兄弟就做不成了。”
“一定给你抄,抱歉抱歉啊。”
常赋轻哼一声后往季鸿身上倒去,正巧教室里的老师视线扫过来,他立刻站的笔直,过了一会儿又听他抱怨:“明明逃晚自习的是你,我就说了句你去上厕所了,结果我也被老郭提出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季鸿无奈,确实是他殃及常赋了。
“我把英语也给你抄吧。”
“成交!鸿哥,你下次啥时候逃晚自习,我再给你打掩护啊!”
季鸿:“……”
他在常赋眼里就是这样一个皮厚的形象吗?
下早自习时,常赋的腿已经麻了,他整个人挂在季鸿身上,被季鸿扶进教室,刚坐下他就生龙活虎了,“鸿哥鸿哥,作业作业!”
季鸿翻出昨天老师布置的物理英语和化学单元试卷递给常赋,常赋美滋滋地接过,“哎呀,这还买二送一呢,太爽了吧。”
“你这样,过两天月考怎么办?”季鸿有些疑惑,他印象中的常赋不是这样懒惰的人,常赋应该是个读书刻苦的人才是。
“那还怎么办,就考呗。”常赋一脸坦然地说道“哎,你不要这么看我,题我都会做,我就是懒得去算嘛。”
常赋说这话时信誓旦旦,季鸿也被他那自信的模样骗了,直到月考当天。
每次月考老师都不会刻意去调整座位,不过一班的座位是横列两人为一大组,考试时就必须将座位搬开一定距离,考完再恢复原样。
第一场考语文,倒是风平浪静,考数学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常赋拿到试卷后就开始抓头,他趁老师转过身背对他们时,轻声喊季鸿:“鸿哥鸿哥,选择题给我看一下!”
季鸿偏过头去看他,说:“你不是会算吗?”
常赋说:“世事难料啊,我忽然就不会算了!”
算题都能忽然不会的?季鸿真是服了。他从草稿纸上撕下一个小角,将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写上,悄悄扔给常赋,用气声说:“我不保证都是对的啊。”
常赋对他比个“ok”的手势,走笔如龙的抄起答案。
一整天考下来,季鸿的草稿纸处于快被常赋媷秃了状态,而常赋也顺利的没有交白卷。
最后一场考完交卷就可以直接回家,学校也放了今天晚自习的假,常赋跟在季鸿身后交卷,前脚季鸿刚出教室,后脚就被常赋拦住。
“季鸿走,我请你喝奶茶去,”常赋说,“感谢哥们你今天的仗义相助。”
季鸿的视线跃过常赋的肩膀,看到教学楼下倚靠着护栏网的贺铭,他急忙对常赋说:“我就不去了,谢了啊。”
常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贺铭,便说:“把贺铭一块儿喊上呗,怎么说人家贺天王也算是间接帮我了。”
贺铭坐在奶茶店里时,整个人都还处于懵的状态。
他在教学楼下等季鸿交卷,看着季鸿和他的新同桌勾肩搭背的走出来了,季鸿告诉他,他的同桌要请他去喝奶茶时,贺铭已经做好独自回家的准备了,接着季鸿又说:“你一起来吧。”
然后他就跟着季鸿和他的同桌来到学校门口的那家热门奶茶店。
季鸿在贺铭对面坐下,他用手在和贺铭眼前挥了挥后仍不见贺铭反应:“这么心不在焉的,你不会考砸了吧?”
贺铭回神了,他习惯性垂下眼皮,不与季鸿对视:“没有。”
常赋去点单了,目前就只有他们二人。
“哦。”季鸿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身前的桌面,“贺铭,我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昨天回去后,季鸿耿耿于怀着昨晚那一瞬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摊煎饼时,脑海里骤然出现了一个记忆碎片,他似乎在很年幼时,对一个与他同龄的男孩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记忆的匣子一经打开,想收也收不住了。
在他的零碎回忆里,那个男孩的面孔逐渐变得成熟,直至与今日的贺铭重叠。
紧接着他又回想起自己对贺铭一次又一次的爽约,到后来忘记了他,好不容易再重逢还说出了“你就是那个贺铭”这种讽刺意味十足的话。
贺铭浑身一震,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季鸿又说:“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懂事,爽约你很多次。”
他停下擦桌子的动作,神情很是认真,“不懂事这个说法好像挺不负责的,不过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放你鸽子。”
季鸿现在回想起贺铭留在原地看他远去的孤单身影,心中的愧疚便翻江倒海而来将他淹没。
贺铭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衣角,他轻轻点头后再次接受了季鸿的承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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