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北直接就把通知书甩到了那张脸上,“李越格,你改我的志愿?”
“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X大难道不比C大好,而且专业也没变。”李越格不以为然,纸片的硬角在脸上划了道红痕,他抬手摸了摸,眼睛里依旧是悠游的笑意。
“你凭什么随便改动?你他妈以为这是小事是不是?”李一北从看到通知书上X大的字样就已经怒不可遏,压根就没想冷静,面具撕碎,露出来的是真正尖利的一面。
李越格挡了一下挥到脸上的拳头,“我是知道你的成绩才给你改的志愿,十拿九稳的事,你以为我在拿你冒险?”
“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每次都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
李越格刚开始还忍着没怎么还手,发现李一北是往死里揍他时也有些怒了,挨了几记张重拳后终于在混乱里掐着李一北的脖子把人摁在了墙上,“我是想问你的意见,但是你能告诉我填完志愿那几天你去哪里了么?”
李一北气急败坏到极点,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这里就他妈一按摩棒,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这一耳光打的很重,脸颊上几乎立即就起了印子,唇角也出了血。
李一北冷静下来,眼睛死死盯着李越格冷得有几分恐怖的脸,抬手擦了下几乎要流进嘴巴里的血,“我没说错,你在我这里也就真那个地位。”
他们动过手很多次,但这么甩他耳光是第二次,第一次大三那年他和一个快要毕业的学长出去吃饭,喝醉酒不知道怎么滚到了床上,那一次李越格打的他很重,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像要吃人一样。
李越格掐着手底下细长的脖子,有好几秒都想着就这么把人掐死算了,但最后还是颓然地把人松开了,脸上的盛怒收敛掉,变成平常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手指随意地在李一北脸颊上划过,声音冷的像冰渣一样,“北北,知道你身上哪个毛病最招人讨厌吗?自私,谁都没你这么自私还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没谁必须无条件地宠着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一北就笑一下,推开半压在他身上的李越格,“我是自私,但没到妨碍别人的份上,你自作主张改了我的志愿,我还得感恩戴德地谢你?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的当回事了。”
临走的时候李一北还了李越格一巴掌,“还你的!”
李越格看着那个背影在楼梯口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发泄压抑怒火地捶了下旁边的墙壁,吐出一句脏话,“真尼玛难伺候!”
晚上一边的脸颊就肿了起来,姚婉然弄了一个冰袋给他敷上,“这是和越格打架了?”
“他改了我的志愿。”李一北语气平淡地陈述,他在姚婉然面前很少大声说话,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尽量表现得冷静,慢慢的养成了习惯,就变成了表面岿然不动的淡定,哪怕内心是翻江倒海的情绪涌动。
姚婉然当然觉得是好事,还要再说什么,李一北已经闭上了眼,“我先睡一会儿,先不说这个事了。”
李越格让许绍文找关系给他查的成绩,又到老师那里给改了李一北的志愿,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没捅到教育局,先给李名岑知道了这个事。
李名岑没骂也没训,只是让他好好反思一下。
于是李越格认真地反思了,不过所有内容都关于李一北。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李一北的反应让他觉得膈应。他习惯掌控的感觉,但是李一北在朝着愈行愈远的轨迹远离自己,他要逃离自己的掌控,尤其是那句那把他当按摩棒的话,让人一想起来就想把那个家伙弄死。
许肖廷听到一点风声,刚好最近刚消停下来,无聊的紧,约了李越格去参加一个发小的生日聚会。
“操,又准备拿我当挡箭牌呢,没次都玩那些就不嫌无聊?”李越格自己刚过完生日,对这样的聚会腻味的要死,而起每次人一杂,玩的就开始没有下限。
李越格自知不是纯洁白莲花,也很讨厌那种露骨的下作玩法,一句话说来就是太掉价。这一点他和庄少于有点像,不喜欢由里而外散发腐朽气息的东西。
李越格算是他们这帮二世祖里比较正派的一个,年纪小上一两岁却比谁都能摆谱,随便端个架子就能唬人,平时有他在大家玩的都比较收敛,而且也不想担一个教唆未成年的名声,出什么事也不好和顶头家长交代。不过十八岁一过,许肖廷就常常刺他,“哎,闷骚可不是什么好事,小心别憋死了!”
许肖廷那些狐朋狗友和他都有点交集,李越格一听过生日的是曹珂,心想那不是曹家的大儿子么,前段时间他刚找人揍了他那个宝贝弟弟曹琛,现在凑上去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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