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呢,好厉害的将军。不过不用担心,王爷就交给我们护卫好了。”
朱武闻言心下更是狐疑,却也不敢问什么,小心退到一旁指挥兵士卸载物资。
至此船队的任务算是顺利达成,船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只有苍岚看着忙碌的众人若有所思。
等到船上的货物卸完,苍岚下令船队原路返航,‘狼神号’随着辛达的船继续北上。船行不多时就碰到了辛达招来的船队,在辛达的示意下,很快就向沿岸散开不见了。
“难怪他们之前那么夸口,说清河这一段是她的采邑都不过分。”郝连昱牙的赞叹好像故意加重了语气说给谁听。
那自然就是在旁边的男人,他从刚才起就出奇的沉默无疑是因为前头打仗的那个将军。不过苍岚看起来根本没听进去,于是,郝连昱牙决定不再绕弯,
“在伤心你的情人居然躲着你吗?”
在这个人面前郝连昱牙总会说一些让自己生气的话,于是他也总会听到一些让自己更生气的回答,好像浩轩苍岚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让他生气存在的:
“我在遗憾你为什么不多躲着我点。”
“你……!”郝连昱牙立刻噎得火冒三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珍禽异兽?!你不是很期待见到他吗?要不要干脆追上去问问他为什么半天也不等你?”
听到这话,苍岚却是笑了,笑罢,深深地看了郝连昱牙一眼,居然下一本正经地回答了:
“不用,这样就好。”顿了顿,深沉的眸光突然变得刀锋般锐利,
“还有,熠岩是我的将军,情人一类的话私下开玩笑就算了,别再在他人面前提起。”
郝连昱牙一愣,他立刻明白这不仅仅是警告自己,而是表明苍岚给熠岩的位置,这算什么?给那个鬼族留下后路,还是——
“你还怕他的被人轻贱?”
说完这话的时候,郝连昱牙立刻知道知道又猜对了,银发男人瞬间的僵硬已经落进他眼中,“原来如此,一个鬼族如果靠着你的床爬上高位,就算有你护着也会是众矢之的,恐怕更不得善终。”他冷哼一声,眼中晦涩难明,“我是他的挡箭牌吗?你为他想得倒周到!”
“怎么?你还会怕被人指责?”
转眼看不出丝毫端倪,苍岚的笑一如既往带着点玩世不恭:
“我倒觉得我这样的败类只适合你这样的恶棍相提并论。”
“你还知道自己是败类?”郝连昱牙气得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气,然而苍岚的回答让他几乎忘记了生气。
“不是你说的吗?自私冷血的败类。”
苍岚仍是似笑非笑地淡淡道:“我不否认,我恐怕不会为谁神魂颠倒,也不值得别人太多真心,聪明人都应该对我们避而远之。”若对方无条件的付出真的只是迷恋,可以及早收回,也许算得上一件好事。
后面的话苍岚并有说出来,郝连昱牙却已经怔住了,这个人居然可以这么冷酷地说着这么温柔的话。
他从不自欺,也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因为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才会随随便便跟自己逢场作戏。却没想到这个自负狂傲的人处置感情的居然这么笨拙,明明心心念念想保护对方却仍然质疑自己,他踌躇不前是因为觉得自己其实不够投入。
他表面的温柔其实是足以诱人万劫不复的无情,而他顺其放手的无情却是因为他的温柔。
若真的无情又怎会怕自己不够深情?而可悲的是他这种小心翼翼恐怕很难被他所重视的人了解。
人就是这样矛盾,就像郝连昱牙之前是那么想掌握浩轩苍岚的真心,此刻突然希望不了解这样的他,他的温柔和迟钝好像只会让他陷得更深,也因此,就算他看得再明白也不要把这说穿,否则,他真不知该把自己置于何地。
朱武自然不明白苍岚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把知道的传给熠岩后,这位将军的眉头难得的拧了起来:
“岚殿下为什么没回去?”
“是的,沿着清河往上了。”朱武说着又瞄了熠岩手里的竹筒两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殿下……虽然说是危急之时方能拆看,不知是不是在信里有什么交代?”
“……快三月了,时不我待……”似乎在自言自语,熠岩用拇指轻轻蹭了蹭封口的白蜡,还是把竹筒收进怀里:“攻城器械怎么样了?”
“还在准备。”略微有点失望,朱武收回目光:“熠岩将军,真的要先攻打王城吗?万一这个时候屈握城出兵来援怎么办……”
“能来最好,我已经派人去屈握城传信说我们进攻王城了。”
“什么……下……下战书吗?”朱武怎么都没想到的熠岩是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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