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料到这种时候还会听到这样的说话,都是一愣,苍岚又道,
“先前不过是郝连丞相负气所为,现下我们已澄清误会,切不可被人撩拨,自相残杀!”
他这话真假参半,不明就里的众人更是云里雾里,他们自然对右相大人和熠亲王的事早有耳闻,加上两人之前在船头上演的戏码,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苍岚从那领头人发号的说话就知道这些人大多数对此行的缘由知之甚少,而且很多指令都是那个领头之人所转达。想来也是,这种并不光彩的行动,知道始末的人越少越好。
“休听他胡言!郝连丞相为国筹募,不过与他假意周旋……”
那领头人见众人半信半疑,顿时有些慌了,张口欲辩,苍岚已示意刑夜将其拍晕了过去:
“晖王之命岂可违背?此人从中作梗,不仅欲置我于死地,更是想加害你们丞相,其心叵测!若是不信,可等你们丞相醒来一问。”
苍岚说完,低头拍了拍郝连昱牙的脸,唤了好几声,才让对方醒来,眯眼看了看他,对周遭的一切仍是一无所觉,张臂环住他的颈项,又昏昏合眼。
已经解决了借题发挥的人,本想郝连昱牙出声收拾残局,这下苍岚不觉有点哭笑不得。不过郝连昱牙的动作足以说明两人关系,加之抬身时露出点点痕迹,更有一丝浊液顺着腿根滑下,在场的人哪里还能不明白。
刑夜神色一变,飞快地调开视线,其他人也都不自然地别开头去,刚才还见光剑影的场面居然也就此化解了。
装作没见众人异样的反应,苍岚脸上风平浪静,心中却道,让这高傲的男人在属下面前这般糗态,待他清醒之时,恐怕又是好一通发作……不过看他七窍生烟也是种乐趣。
虽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郝连昱牙却并没发火,甚至浑不在意,手段毒辣地审了领头截杀之人,也不知是不是把怒火发泄到此人身上。反倒是身上旧伤疼痛不已的苍岚看着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人难免郁结。
伸手撑住硬压上的来的郝连昱牙,对方一脸欲望叫他眉心数跳,这哪里还有前一晚奄奄一息的样子,恢复力的反复无常倒是很像他的个性:
“郝连大人,我是抱了你没错……可不是用强的。”
“难道就你可以趁人之危?”低头啃在苍岚肩头红肿的伤处,郝连昱牙冷笑,虽然那笑已不怎么冷。
对他们这种同样顺应欲望的人来说,彼此的相处就像战争,付出感情的一方必然落败,因为对方投入的只有身体。郝连昱牙本以为自己会输得体无完肤,但现在,他好像看到一点希望,因为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笨拙。
“趁人之危可不是这么用的。”
苍岚微微转头,示意刑夜就在大帐中,郝连昱牙立刻面色一沉道:
“我们打架你还要他出手?”
为什么不能让他出手?苍岚愣了愣,被郝连昱牙这么一说,他好像还真的不好意思叫刑夜帮忙了。
见苍岚沉思,郝连昱牙居然笑了,笑得很邪魅,却也很明媚,一向择人而噬的恶魔开心起来绝对同这相差无几,苍岚暗自心惊,对方却按住他的手腕,轻轻舔咬着他的喉结,轻柔地低语:
“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强行抱了你,不过……你不能拒绝我其他要求,可好?”
“……原来你想榨干我?”苍岚挑眉,还要说什么,只觉唇上一痛,郝连昱牙已一口狠狠咬上来,随即又转去噬咬他的舌头。
刑夜背对着两人睡在帐中一角临时准备的榻上,黑暗中一双星眸眨也不眨,没有半分睡意。他其实困顿已极,身后两人的呢喃夹着苍岚的低笑,声音几不可闻,却叫他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他几乎想立刻冲出帐去避开越远越好。
但他不能,他必须是时刻护卫苍岚的影子,他能做的希望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紧扣在剑柄上的手青筋一根根隆起,似乎将他所有的感受注入了从不离身的剑中,他才能控制着自己好像死人一般动也不动。若也能像死人一般毫无所觉该有多好,一直到身后的声音消失,刑夜才缓缓闭上眼睛,握剑的手依旧焊在剑上一般。
遥遥千里之外的永乐,远威大将军沈昊哲也是彻夜未眠,诸多琐事已足以叫他忙至深夜,细作来报,驻在城外的晖军有所动作,他更是片刻也不能耽误,将人马调至永乐城外。几万大军黑压压列阵静立,连着连绵起伏的密林,乍眼看去更是不着边际。
他确信前方并无战败的消息传来,为何晖军提前发动了?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变化不必等到晅军战败,这是争对自己或者是苍岚的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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