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夜,你可是想留下?”
可想留下?
这根本不用问,只是苍岚语气稍松,刑夜已毫不犹豫地应道,
“请主上容属下随侍在侧,属下绝不会再犯。”
苍岚没再说什么,他选择了一个自己觉并不算好的决定,这足够让他不快,所以他转而向冷昼道,
“你下去领廷杖五十,再向朕贸然请旨,就先准备好后事吧。”
苍岚并不是个易怒的人,平时对繁琐的礼仪也都不甚看重,所以冷昼的受罚的事一传开,谁都觉得是这心气高的冷侍卫太不懂规矩。只有赫连昱牙心中了然,比起什么不敬,苍岚恐怕更恼火冷昼把事情搅到如此地步。
赫连昱牙很不喜欢苍岚为了刑夜的事上心,他本容不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苍岚身边,不过他更需要一个能完全放心的人时刻跟着苍岚,特别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
实际上,赫连昱牙经常不在。
早上醒来,感到身边空无一人,苍岚半合着眼,躺了片刻,哑着嗓子道,
“刑夜……”
“属下在。”
黑影般几乎是应声出现,却没上前,而是远远地站在殿角,苍岚微微皱眉,只是道,
“赫连又出去了?”
“是。”
略一沉吟,决定不去理会这事,苍岚翻起身来,如常洗漱完毕,便开始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
以前的折子都是沈浩哲经手,规整完毕再上呈,清晰简要不说,很多事对方都有了对策,根本不用如何费神。现今人已不在,事务顿时显得格外繁多,虽然苍岚做起来并不费力,但光是批阅那些冗长啰嗦的折子就是件体力活。
加上朝中清除了不少人头,也要提拔一些人上来,保持大臣间微妙的平衡。官员的任命丝毫马虎不得,除了其本身的才干,身后的势力也不能不考虑。
不过这些苍岚也只是花费时间而已,只有前线迟迟不到的秘报,让他深觉心无定数……
“……主上,酉时已过,是不是传膳?”
苍岚捻着文书犹自出神,蓦然听见身后的声音,才发现竟是日暮。
转回头,昏暗的光线中,刑夜自始自终都低着头,黑眸一次都没投过来,这种明显的刻意多少让苍岚有些在意。刚应了声好,刑夜已迅速退回殿外,他终于皱了皱眉,
“等等……”
话出口,忽然发现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道,
“你过来坐下,我稍后有话问你。”
刑夜终于抬头,飞快看了眼苍岚,眼中闪过丝恐惧,来到跟前,却跪了下去。
“我叫你坐下。”
这种小心翼翼让苍岚心头莫名生出些不悦,他眉心一跳,还是放柔了声音,
“你打算一辈子不再看我不成?”
“主上……”
刑夜抿紧唇,忽觉眼前一暗,立刻知道是苍岚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被一把抓住胳膊,哪里敢挣脱。
“你想我怎么做?”
苍岚拉起刑夜,见对方仍不吭声,直接扳起对方的下巴,埋下头去,他的动作却很慢,根本就是有意要让对方有反抗的余地。
不过刑夜显然吓得不轻,一双黑眸直直盯着他,几乎都没了呼吸,苍岚犹豫着,终是把吻落在对方腮边。
“伤脑筋,我怎么觉得像对小鬼出手。”
苦笑了一下,苍岚小声嘀咕,居然会感到某种‘道德底线’的东西,
“你想和我上床吗?”
刑夜的脖子刷地通红,黑眸闪动着点点喜悦,却如同雨后晴朗的星空,胜过一切回答的言语。
苍岚颇为尴尬地发现,自己用轻浮来转移罪恶感的方法完全失败。他明知面前的人一点逗弄不得,这并不是可以和他玩玩而已的对象,偏偏有时候越是按捺不住,如果是可以单纯玩过就算的人,那事情也会简单很多……
伸手掠过刑夜的头发,有意无意擢住都要滴出血来的耳垂,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立刻感到对方整个人都绑紧了,紧张地伸手去握腰间的佩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稍微平静。
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真会对自己怀有欲望,苍岚视线停留紧紧攥着剑柄的手上。
手指修长,掌心必定已磨出硬茧……脑中倏然跳出赫连昱牙自渎的说辞,他不觉停了动作,半晌,突兀地低咒一声,缩回了手。
“……主上?”
没能听清苍岚的说话,刑夜愣愣地看过来,疑惑中更有不安。
“……刑夜,”
说话的男人怪异的神情,刑夜忽然有点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你知道男人是怎么交合的吧?”
他当然知道,甚至还亲眼见过一次,刑夜急得满头大汗,却哪能说出口。
见对方一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苍岚揉了揉眉心,正想着怎么挽救下这窘境,门外已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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