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亲自对那女人出手,因为他不想面对熠岩的憎恨。
从未试过这样压制自己的想法,该庆幸的是,他还能成功……也许也只有面对熠岩,才能做到……
虽然再怎么尽力,他也做不到像他那般纯粹。
苍岚闭了闭眼,强自将涌动的情绪按下,拢了下头发,感觉差不多干了,起身准备就寝。
刑夜目光锁在苍岚身上,眼见苍岚和着布巾躺到了床上,露出布巾外大半的身体顿时尽收眼底。
肌肉线条流畅起伏,将力量与优美恰到好处地糅合,危险之极也魅惑之极。
他心头一跳,忙转开视线,却扫肋下的淤青,这才想起青岭派人送来的药酒。
刑夜犹豫着,拿了药酒上前,正不知如何开口,苍岚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以前在行冢,被他们做过什么?”
“属下记不太清了……”
刑夜一愣,略为回忆,不自觉降低了声音道,
“……只是教属下怎么杀人……”
听出刑夜提起此事的自厌,苍岚皱眉,拉过刑夜,顺手拿过他手里的药瓶扔到一边。
刑夜身不由己地俯身,极近距离撑在苍岚上方,还带着水气的气息潆绕,令他耳后一热,慌忙道,
“主上,那是疗伤的药酒……”
“我不喜欢。”
苍岚自顾道,手上用力,让刑夜不得不贴近,整个人都埋在了怀里,他伸手摸上对方后颈,很快找到一条淡淡的疤痕,
“这都是那时候留下的?”
沿着伤疤游移,身上的人僵直着没有回答,他顿了顿,微一抬手,捻住那通红的耳垂把玩着,
“刑夜?”
“是……不是……”
刑夜语气没有明显的变化,却磕巴起来。
指间细嫩的耳垂像要滴出血来,苍岚神色古怪地放手,见刑夜仍抿唇踌躇着,便转而从他的衣领滑入,摩挲着颈后交错的旧伤往下。
掌下的身体轻轻颤抖,苍岚低头,贴在刑夜耳侧,随着手上的动作,不无引诱地缓缓道,
“到底是怎样?要我一处一处问吗?”
压低的嗓音说不出的霏靡,颈后移动的手更让刑夜神经紧绷,再无暇顾忌其他,
“有的是任务,也有的是在门中……”
“行冢的人对你动用武力?”
苍岚低柔的耳语同他眼中的冷焰大相径庭,不过刑夜自然看不到,他正努力将心神集中在行冢的事上,
“所有人都是对手,最后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门人。”
“你们一直这样自相残杀?”
这不是筛选门人这么简单,行冢的主事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做人,而是豢养的杀人工具。
类似的手段苍岚见过不少,不过没一次让他心情这么恶劣。
终于感觉出苍岚话里的寒意,刑夜勉强抬头,却只能看到头顶的下颚。
主上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过去……
得出这个结论,他不安地握住腰间的剑柄,张了张口,还未说话,苍岚低声的叹息传入耳中,
“所以你出手的时总是以命搏命……”
声音并没有嫌恶在里面,刑夜立刻心头一松,解释道,
“行冢传授的杀敌之法都是此类。”
停了一会,没听见苍岚说话,又道,
“……有很多棘手的任务,若是惜命会死得更快。”
“……他们教你的方法不对,以后别再这么不计后果了。”
苍岚收了收手臂,语气中不见喜怒。
这一次,刑夜总算明白了什么,语无伦次地道,
“……受伤可以降低敌人的警惕,都是轻伤,自己就可以……”
“你都是自己疗伤?”
虽然一早觉得这人让人放心不下,苍岚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
“并不怎么痛,”
脸侧贴着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传来的心跳令刑夜眷恋。只能看到苍岚的颈项,他努力说明,却不知是否凑效,
“门中服用的药剂会让人神志不清,也可镇痛……”
突然想起熠岩就在行冢,这些会徒增苍岚的烦恼,刑夜下意识地住了口。
“……”
看得出自己要对方优先自保的话又被当了耳边风,苍岚没做声。
许久,侧过身,将刑夜半褪的衣服拉开。
小麦色的皮肤上,一道道浅浅的白色痕迹清晰可见,让矫健的身形显出几分狂野,如同敏捷的野兽般极为原始的美感。
指腹划过那些旧伤,怀里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苍岚手往下移,碰到腰间的束带,顺手抽掉,结实的小腹从滑开的衣襟中露出,柔韧的肌肉触感仿佛黏住掌心……
他忽然停手,抬起刑夜的下巴,看进对方紧张万分的漆黑眸子,
“把衣服脱了。”
刑夜愣愣看着苍岚抽离身体,支在一边。
好一阵,才领会过来是在等自己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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