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常胜将军,陛下也不需要了吗?”
从对方对熠岩的态度,她有九成把握!她顾不得有所伪装,又急又快地道,
“熠岩最肯听我的话,只要我叫他为你效力……”
这一次,苍岚停下了动作,似乎在考虑她的条件,片刻,手上的力道却猛地加大!
行冢门主一声惨叫,整只手臂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根根手指都以奇怪的角度往外翻着!
但苍岚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抬手捏住了她得下颚,另一只手臂已固定住她的肩颈——这可不是什么亲昵的动作——只要用力一错,就可扭断她脖子!
惶恐如同潮水,刹那淹没了她,这个男人,真的想杀了她!不计一切后果!
为什么?!
她绝望地挣扎着,拼命撞向苍岚肋下。
行冢门主的反抗不过是徒劳,对方对他下的药一定类似迷幻剂一类的东西,苍岚根本感觉不到伤处被撞击的疼痛。
真是咎由自取,竟妄图通过药物掌控自己。
他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愚不可及的女人操纵着熠岩!
银眸犹如坚冰,苍岚手上微动,女人的面纱随之滑落的一瞬,他喜怒难辨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纹——前所未有的震惊!
出现在面前的,居然是一张万分熟悉的脸!
与自己有三分相像的脸……
浩轩心洁!
苍岚定在那里,翻腾的情绪从他眼中一目了然,行冢门主到底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逃了了开去。
没等她气喘匀,苍岚冷得结冰声音又响起,
“你是谁?”
行冢门主直退到门边,确认苍岚再也够不到,才惊魂未定地嘶声道,
“我……?你疯了不成!?你这个疯子!我是你主子!你记住了!我迟早要你跪下来求我!”
她竭斯底里地吼着,尖刻的谩骂在空荡荡的屋内无比刺耳,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疯子!一定是做惯了玩物,只能在男人身下承欢!难怪熠岩这么快被你勾了去!”
回想之前种种,行冢门主更肯定了想法。只有这样,她一再被践踏的自尊才能稍微平复,不是她魅力衰减,而是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个男人!
行冢门主一通痛骂之后,见适才还万分动摇的苍岚居然渐渐恢复了无动于衷的样子,怨毒之色更浓,语气却忽然平静了不少,
“当初驯化熠岩那头犟驴,本座可费了不少苦心。”
像想起什么快事,掩口轻笑,又道,
“他死活不肯顺从,本想废了神智做成药人,不想他不仅脾气硬,心智也出奇坚定,吃尽苦头也忘不干净。明明忘记鬼族的种种,就连族长身份也忘了,却始终能够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的晅国的星星点点……”
分明察觉到苍岚微微绷紧了肩头,她愈发有意滔滔不绝,半晌,究竟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于是本座只好让人套出他口出些零碎,让人用药水画了这个上去。”
行冢门主边说侧边过身,露出背后一个烙印似的疤纹来。
女人光裸的后背落入眼中,苍岚神色说不出的复杂,像怜悯又像轻蔑。
只这么一个眼神,行冢门主吐出一口恶气的快意无端烟消云散,她双眉倒插,陡地拔高声音恨恨道,
“你还不明白吗?!他现在是我得东西了,你永远也别想再要得回去!他怎么可能抛妻弃子跟你走?!”
抛妻弃……子?
苍岚目光一寒,可没有半分对方期待的暴怒,竟一字一顿地懒懒道,
“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可以要挟我的筹码就只有熠岩,别忘了伺候好他。”
他没打算否认熠岩的分量,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确保对方安全的方法。
听到苍岚毫不避讳,反而以此反击,行冢门主差点七窍生烟。
现在还敢威胁自己?!凭什么?!这个傲慢的男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敢再靠近苍岚,行冢门主气急败坏冲出石室,疾步走过火把通明的地下甬道,也不管身上寸缕未着,朝通道另一头的手下大叫,
“把他手脚给我打折了!丢到蛇坑里去!”
收到这个命令,那名下属呆了呆,很快从行冢门主的样子看出端倪,忙低下头,正要领命,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出现在入口,
“门主,王城传来消息,变天了……!”
天色蒙蒙,晨曦初现,冷冽的空气比起凌晨并暖和不了多少,这种时候,太子通常都还在温柔乡里。
但这一天不同往日,太子一夜未眠,天边刚翻出一片鱼肚白,便带了人杀进了汗宫。
凭借多年苦心布置,一路当值都换做太子买通之人,数百死士长驱直入,很快进到后宫。踏着金砖铺成的地面,他有种走在云端的错觉,胸中澎湃之余,还带着踩不到实地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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