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依赖他,信任他。
以前压抑在心底的对亲人的渴望全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所以当有人出现在他们生活里的时候,许镜优就开始本能地抗拒。
认为他们是要抢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许镜优对他混合的感情可能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而这种少年的一时狂热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张景言看过太多的爱情湮灭在时间里,就算是正常的男女之间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也寥寥无几。
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又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31
许镜优没有说话,径自走到床边,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轻轻帮他揉捏因长时间捆绑而酸痛僵硬的肌肉。
张景言疑惑地看着他,现在又不怕他跑了?
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许镜优微微一笑。
“你打不过我。”
张景言男人的自尊受到伤害了……
他按下怒火安慰自己不要和怪物一般见识,再忽略这个怪物的养成他要负一半责任的事实。
看到他手上被绑得青紫破皮的地方,他皱了皱眉起身拿了红花油过来。
轻柔细致地擦在淤血的地方。
张景言不喜欢那股有些刺鼻的味道,而且在小学时代后就没再受到老妈这样待遇的他现在被人像小宝宝一样对待,这种感觉很是别扭。
张景言不自在地缩回手,嘟囔着说:“这么点小伤哪用得着上药啊,顺便舔舔不就行了?”
他以前都是这么干的,伤口愈合得也挺不错的。
“哦?舔舔就行了吗?”
许镜优舔了舔唇,这样的动作由他做起来有种妖异的美感。
这让张景言想起了原来世界的许镜优,在当模特时他发行的写真集曾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他从办公室那群女狼那里曾经见到过那传说中的已经绝版的写真。
然后神思恍惚了好几天,最后不得不承认男人也是可以用性感来形容的。
现在的许镜优已经开始显露出这一点了。
虽然眼前的景色不能不说好看,但是张景言总是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果不其然──
他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抓住了没上药的右手。
粉红色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着破皮的地方,舌尖划过时有种细微的刺痛感。
这种感觉从手腕传达到全身,腰部竟有点发痒的感觉。
一个地方被反反复复舔了好几次,看他的样子张景言简直怀疑上面是不是涂了蜜。
到后面张景言实在受不了把他推开,许镜优才脸上带了点遗憾地起来。
刚松一口气,他居然得寸进尺地上了床抱着他睡下来。
张景言反射性就要把他踢下去,许镜优翻个身压住他。
“不要动,我只是想睡一下。”
他这才想起房子里好像只有一张床。
张景言满脑黑线,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踹下去再说,结果手脚都被那人绑得死死的。
低头想骂他,结果看到他眼睛下微黑的眼圈。
这几天没好好看他,他似乎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憔悴。
张景言倒是养得白白胖胖的,精神十足。
张景言心中有些发软,居然忘了挣扎任他抱着自己睡了。
怎么说也养了四年,四年里天天浇一盆花也对那花有了感情吧?
再说这小子抱得那么紧,他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一向浅眠的他。
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被子上干净的柠檬香,眼皮也一搭一搭地忘下掉。
蹭蹭怀里热乎乎的东西,睡了过去。
32
张景言是睡到自然醒的,醒来时外面太阳已经要下山了,身边没有人。
浅色的橘黄染满了房间,清淡的花香从窗外传来。
时间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玩累了回家小憩一下等着妈妈叫醒他吃饭。
那是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门是微敞着的,一股浓浓的香味从外面飘进来。
穿上放在床下放好的棉质拖鞋,上脚的感觉很舒服。
原来世界的许镜优也是这样的细致,但他的细心认真从来都不用在别人身上。
走到厨房,锅里咕咕地翻滚着鲜红的牛肉,浓浓的肉香扩散在空气里。
许镜优穿着印有SOOPY图案的围裙,少年的体型已非常修长,是典型的八头身,穿起衣服来很是好看。
“饿了吗?再等等就可以吃了。”
他头也没回,手上熟练地切着菜,额上微微地渗出了汗。
张景言忽然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
与其说那是个梦,不如说是他早已遗忘了的记忆……
高中时候的他听着课,无聊地转着手上的笔。
那是他最讨厌的政治课,炎热的下午,连树上知了的叫声都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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