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外国人在谈话中老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他。里面带着莫名的兴味和好奇。
张景言很不喜欢这种眼神,示意去抽烟走到了阳台。
外面月色很好,月亮像银盘一样高悬在天空,撒下的银辉将下面的花园装点得仿若仙境。
静静地点了根烟,享受这来自不易的清静。
“抽烟对身体不好。”
从身后传来声音的同时,指间的烟已被人拿走了。
大概是人年纪大了脾气也变温吞了,张景言竟没觉得怎么生气,会以这种强硬的方法拿走他烟的人除了以前的老爸还真没人做过。
要说是个女的还可以理解是关心他的身体,但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男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懒懒地转过身看看是哪位大圣,结果一看就愣住了。
头一个反映是这双眼还真好看,眼型是极美的,是东方人特有的杏仁眼,眼睛黑白分明,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像夜里流动的水一样。搭配其上的眉毛也很漂亮,像用刀裁出来的一样,从眉头到眉梢根根齐整,形状完美。
第二个反映是他看了半天,然后僵硬地说:“这位先生,可以退后一点吗?”
这样和他脸都要贴在一起的姿势看了这么久他都不累吗?
“啊,不好意思。”
对方很有礼貌地后退了一步,现在他可以看见对方的全貌了。
张景言先是一呆,然后很快恢复过来,微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镜优。”
许镜优也微微一笑:“是的,好久不见。”
张景言从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表面上镇定的他心里已经是汗如雨下。
薛铭这该死的怎么还没过来,他明明看到他过来的。
按说张景言不应该这么怕他的,就算八年前他威逼他的那件事,也自认没有对不起他,也不想想那时候他硬赖着不走不是逼着人来杀自己嘛。
是,他是承认当时是伤害了许镜优小弟弟那一颗纯纯的心,让他联想到以前经受的那些遭遇了。但他不也没让人把他怎么样嘛,就算真怎么样了,那也就跟他强迫上他的事扯平。
算起来,还是许镜优欠了他的,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还是说他长得和BOSS一样了,心理有压力?
张景言努力催眠自己,但看见面前悠闲自在,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的许镜优,心里一跳。
长大的许镜优跟原来的他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只是原来的BOSS会这样笑吗?
以前的他只会冷笑,阴笑,格式化的笑。
像这样的,已经算是很有礼貌的了吧?
他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到底是想做什么?
47
他不是在德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似乎看懂了他眼里的疑问,许镜优开口说:“刚回来没几天,听到今天你会出席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
真是顺便过来看看?张景言怀疑,脸上仍是极有风度的。
“哦,那在这儿待几天?”
没什么事就快滚回去吧。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再回去处理点事情,然后再回来,可能要长住一段时间了。”
被这一消息震惊到了的张景言眨眨眼,“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让他有再见到他的可能?
说实在的,他没想过两人还会再见面,也从来没设想过两人再见的场景,现在知道了。他觉得尴尬,就像你认为已经扔掉了的剩饭又出现在了面前,而且还发馊了。
“你好象很不希望再看到我。”
当时的少年现在已经成为了不折不扣的男人,身高比以前超出一大截,宽阔的肩膀把西装穿得很漂亮,绿松石的袖口在黑暗中微微闪耀着。向世人展示着什么是时尚和优雅。
张景言看着他,似乎像看到了以前的BOSS,但那人不会这样的笑。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
“当然有,我以前的房间还留着吗?我想在这里的时候住在以前的房子。”
张景言皱眉,“早卖出去了。”
许镜优笑笑,“买房子时写的是我的名字。”
张景言一时语塞。
“我想明天就般过去。”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张景言嘴角抽搐,这孩子到外面几年,别的没看见,脸皮的抗打击能力倒是见长。
他要搬就搬吧,留幢房子也好,回国也好有个地方落脚,酒店什么的始终不如家里舒服。而且中国这么大,不见得以后两人见能见着面,他也早把用得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剩下那房子让他住也没什么。
张景言把裤兜里的钥匙拿出来,把其中的一把取下,“拿去,那屋子很久没人住了,住之前可能要打扫一下。”
许镜优手里玩弄着钥匙,“你现在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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