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些黏糊糊的,真是令人不舒服。
随意的将手上的红色液体抹在衣服上,西泽将手中的剑从尸体中拔出,发出裂帛一般令人牙酸的声音。
环视了一圈后,西泽闭了闭眼。
他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声噗通后,有个惊恐的声音颤抖道:“三……三少爷,饶命啊!饶命啊!”有心想要说什么,却只能翻来覆去喊着饶命。
西泽侧头看着那个跪地求饶,眼泪鼻涕糊在脸上看不清面容的人,轻嗤了声。那人哆嗦的身体又抖个更剧烈了一些。
西泽没有兴趣杀他,“哐当”一声将手中的剑扔在那人的手边,看也不看他的往院外走去。
一直匍匐在地上的人望着他的背影面容狰狞,眼中闪过狠决,抓起手中的剑就往将后背bào露在他眼中的西泽刺了过去。
“噗。”刀剑入ròu的声音,那人眼中即将得手的喜色还未散去,惊愕便现在他眼中。他低头看了看,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胸腔中,刀身全部没入其中,只有黑色的刀柄留在外头,可西泽的力度却像是恨不得连刀柄都埋在这人的体内。
“你……”这人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西泽推开,缓缓倒在了地上,眼中映出的最后景象就是在这血腥的院落中,西泽那张俊秀柔和的面孔上颓废与狠厉jiāo杂的表qíng。
将这个院中唯一的活人杀了之后,西泽反倒没有往外走了,就坐在了沾着血液的凳子上,神qíng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也许是几个时辰后,西泽的耳朵动了动,虽然身后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西泽却是说了句:“你来了。”
“三郎。”身后的人仿若没有看到这可怕的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一般,像是两人曾经那般jiāo好时叫道。
“为什么?”西泽转过身,望着青年,他的脸上,眼中都是一片平静,丝毫不见之前的狠厉。
“嗯?”青年像是有些不懂他在问什么,反应了一下笑出声来,笑声中满是无奈,“我不是说过了吗,三郎你难不成是失忆了不成,还要我再重申一遍。”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一字一顿的念着这八个字,青年脸上轻松开朗的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厉鬼一般的凄厉与狰狞。
“为什么?”西泽像是没看到他的表qíng一般,继续平静的问道。
“呵。”青年却是懒得再回答他,手上蓄势待发的剑携着凌厉的剑意向他刺了过来。
“为什么?”西泽动也不动,让青年的剑顺势刺入体内,他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这痛苦一般,依旧执拗的问道。
青年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声音凄厉的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她又有哪里对不起你!”
看着仿若陷入癫狂之中的青年,西泽眼中十分复杂,挥手将青年打散开来,随着青年的消失,西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出来吧。”西泽对着黑暗喊道。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西泽的面前,这人嘴角微抿,眼中含着担忧和愤怒,正是司繁青。
“我倒是不知你竟然对我这么感兴趣,嗯?”西泽扬起嘴角,轻笑,明明是那般柔和的眉眼,可俱是冷意,甚至还夹杂了一丝杀意。
“这是怎么回事?”司繁青开口问道,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gān涩。至于西泽的杀意,他不是没有感受到,但他知道,西泽不会杀他。
那个老者的衣袖一挥,他再度睁眼时便发现自己正位于一个院落中,院落里满是尸体,正中央伫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他刚想走过去,就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能心焦的眼睁睁的看着西泽的一举一动,当看到那个男人将剑刺入西泽的体内时,他全身血液都叫嚣沸腾起来,竟是挣扎之间有了一丝松动,然而下一刻,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若是之前只是因为那些不确定的梦境,让他对西泽有了些在意,因为这些时日的相处而有些心动的话,现在的他心中却是盛满了对他的心疼。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杀了他妻子,他来杀我而已,就是这么简单。”西泽说。
司繁青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你不用这样激我。”
眼前的人恐怕不知道,他明明笑着,却笑得那么悲伤,令人心疼。
他早先就知道西泽的过去恐怕并不如意,因为他虽然看着随意,整日懒洋洋的gān劲全无,像是在làng费他的天赋和光yīn,但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之下,他发现西泽对人的防备心极高,虽然整天喊着自己要睡觉,可只要他们在周围,这个人却是从来没有真正睡着过。
只是他没想到竟会是这个样子,虽然他只看到了冰山一角,但却能大概推测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明明是挚友一样的存在,却因为误会而反目成仇。司繁青从来没有动过如此浓烈的杀心,他想要杀了那个人,想要扯着那个人的头让他睁大他的双眼看看,面前的人有多无辜,有多难过。
所以这个人才会是现在这样吧,可以和他们相处的自然,却总是若即若离的,就像是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一样。
突然之间,司繁青也不想再去追查那个梦的真相了,他只想安慰这个人,陪在他的身边,想要让他像是之前一样自由的懒散,不想要他,再露出那样平静的令人难过的表qíng了。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我便不问。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会做一个好的倾听者。”司繁青说道。
西泽诧异的睁大了双眸,看着司繁青,竟是一时有些语塞。
其实,不是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的,可那是了解了他全部的人说的。从来没有人,在看了他杀了那么多人后不知前因后果的就这么毫不怀疑的选择相信他。
告诉他,他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有些矫qíng,可西泽却还是不争气的感觉到心脏有些熨帖。他眨了眨眼,对司繁青说:“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司繁青沉声回道:“我只是信你。”
西泽恢复了之前懒散的模样,兴致缺缺的说道:“光说谁也会说,侵入我的记忆还敢这么说,赶紧给我滚出去吧。”
司繁青顿时便被踢出西泽的识海之中,耳边还残留着西泽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话:“那个传承我可不稀罕,谁爱拿便拿去。”
司繁青不由低声笑出声来,真是一个别扭的人。
西泽将司繁青踢出去后,睁开眼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简陋的密室之中,可房间虽然简陋,内里却是堆积了无数令修者趋之若鹭的法宝和修炼玉简。
西泽对这些毫无兴趣,他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盘腿坐下,等着有人被传送过来。
这个幻境在剧qíng里是有提到的,是元虚设置的第三道考验,幻境里会呈现出中招者最在意最害怕的事qíng,与外面那四区域的幻境屏障有些相同,却更加真实难以找出破绽,更容易令人迷失其中。
以他的能力自然可以躲过这个,但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丝念想,他还是选择了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个幻境中,他想要求得一个想要的答案。
但是如同他以前无数次尝试的结果一样,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过倒是没想到司繁青竟然冲入了他的识海之中,窥伺到了他的记忆。
他当时放任司繁青看见他的记忆时,是真的打算事后杀了他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说会道,竟然让他……选择放过了他。
想到这里,西泽自嘲的笑了笑,识海对于一个修士有多重要,他怎么会不知道,多少双修道侣都不敢随意进入对方的识海。
他果然还是有些耐不住寂寞,才会做出放任有人闯入他识海的事qíng。
不过伤chūn悲秋本就不会是他做的事qíng,所以西泽很快调整好状态,等到了进入这密室的第二个人。
“……”顾瑾还未从刚才的幻境之中脱离出来,便又看见西泽那张标志xing的懒散脸。
“哎呀,好巧,又见面了呢。”西泽说。
看着顾瑾有些僵硬的身影,西泽心里暗笑,原剧qíng中通过幻境的人若是偶数,便会两两传送到一间密室中,若是奇数,便会有一个房间是三个人,从而进行最后的一道考验。
原剧qíng中通过幻境的只有4人,分别是司繁青、古语、陆衡和顾瑾,前两个是一个房间,主角二人是一个房间。最后拿到传承的自然是顾瑾和陆衡。
只是现在被他打乱了剧qíng,顾瑾竟然和他传送到了一个房间,不知道陆衡那里,会是谁呢?
恐怕连西泽也没想到的是,陆衡对上的恰恰是洛安瑾。
洛安瑾看着满地堆积的法器和功法,却是无动于衷。他是鬼修,与道修魔修都不是一个修炼体系,这些对他自然是没用的。
陆衡进来的时候,便是看见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里的洛安瑾。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让他有些眼熟的身影,他突然想到了顾瑾之前的话,这个人,和死去的白衣有些像。
想到白衣,陆衡心里有些复杂,他虽然qíng绪从不外露,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也没有什么qíng绪。
相反,第一眼见到白衣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艳的,但惊艳过后却是满心的厌恶。
白衣虽然生的极为漂亮,但给他的感觉却不像是正统道修,浑身上下都是遮掩不住的浓厚血腥味,和那些残bào邪肆的魔修一样。而这个像是魔修的人望向他的眼中却满是爱意。
爱意?陆衡看多了这样的眼神,如果这个白衣不来打扰他和顾瑾的生活,他也懒得理会他,可这个白衣却偏偏不识趣,竟然不知从哪里打听来顾瑾的前世洛安瑾的行为习惯,竟是一举一动都模仿着他。
这让他大为恼火,因为顾瑾还为此患得患失了一阵子。
所以即使后来顾瑾对白衣似乎有些好奇和接近,他却是对他万万没有兴趣的。
所以当初白衣跳下悬崖时,他竟还是有些庆幸的,他总有种直觉,若是让白衣继续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和顾瑾的生活会被搅得一团糟。
只是,看着这个身段和白衣有些相像的红衣人,虽然理智上知道对方和白衣应当没有什么关系,但到底是喜欢不起来的。
因此,他也没有上去搭话的兴致。
也不知道阿瑾现在怎么样了,陆衡想着这次转世后虽然还是那个xing子,但大概是被自己宠大的原因,倒是比上辈子会撒娇了许多的顾瑾,原本想起白衣而有些压抑的心qíng稍稍有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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