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眠大惊失色,拿着铜镜的手一个失力,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夏眠心头一颤紧张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皇上给你说了什么吗?”
池锦本就发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另一只放在腹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狠狠摇头稳住心神,颤声道:“今天的午膳就很不对劲。”
“皇上一直以为我身体不好,不喜欢油味重的食物,所以这半个多月来,我都没在养心殿见到油味重的东西,可是今天却一连出现了三道,还多了几盘螃蟹等寒凉之物。”池锦顿了顿,沉声道:“还有糕点,今天的糕点也多了几道酸甜口的。”
夏眠惊讶地轻轻捂住嘴巴,心存侥幸道:“万一是御膳房……”
“怎么可能!”池锦毫不犹豫便打断了她的话,“皇上的吃食可以说是天下最精细的,御膳房的人心再大也不可能在这里弄错,除非……这是皇上故意安排的。”
夏眠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无话反驳,池锦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便能发现更多端倪:“用完膳皇上还提及了何常在,就是那个和外男苟合的那个,他说最后被赐了毒酒,当时我没想太多,现在想想这可能就是试探了。”
如若当时他联想到了自己,只要露出了丝毫的心虚怯意,那岂不是就……池锦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幸好,幸好。
夏眠也急得双眼通红,见池锦状态不对,又连忙跑去端来一杯茶水递过去,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别着急,小心孩子,皇上没有问罪,说不定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呢?”
池锦结果茶水喝下,感觉好受了些,闻言点点头道:“暂时应该没事,今天皇上应该没看出什么端倪,但他已经起了疑心,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嗯嗯!”夏眠狠狠地点头,疑惑不解道:“可是这件事怎么会传出去呢?宫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她是不可能背叛池锦的,所以皇上究竟从何得知?还是说这是误会?
看出了她心里所想,池锦苦笑着摇摇头道:“是娴嫔。”
“娴嫔?”
“对,娴嫔。”池锦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娴嫔昨天被抓,今天皇上就对我有所怀疑,难道这真的是巧合?没这么巧的事,还记得上次我的饭菜里出现微量堕胎药一事吗?”
夏眠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幸好被她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她们也一直没查出来下药的人是谁,难道……
“是娴嫔?”她惊讶出声。
“极大可能是她。”深想一下,上次谢美人冲撞他被打入冷宫,还有猎场娴嫔不由分说地破门而入,这些事情哪哪儿都有娴嫔的影子。
说不定在不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娴嫔心里早就开始怀疑了,而这次娴嫔被抓便是一个突破点,让娴嫔直接将对他的怀疑说出来!
于是便有了燕庄泽怀疑他的这一幕。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池锦沉了脸道:“别急,燕庄泽还没确定,他不是那种轻信他言的人,你现在去娴嫔宫殿附近看着,有任何动静都来告诉我,顺便去打听一下今日御膳房可有发生什么事。”
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以燕庄泽的性子,过后肯定会找他验证一翻,彻底解开心底的怀疑,那时候便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好,我这就去!”夏眠应声退下。
夏眠出去之后,池锦一个人来到书房,在书桌上摊开一张巨大的燕国地图,一手指着燕城,指尖沿着上面被着重勾画过的路线,一直朝上移到了北方的一个偏僻小镇。
池锦一时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灼。
离开,迫在眉睫。
娴嫔那边,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进了对面的牢房,还没等她做多想,便有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她牢房里,一个手刀下去她便软软倒下,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暗卫拿出一个黑色头套将娴嫔脑袋蒙住,然后粗鲁地抗在肩上走了出去,对面的那个“娴嫔”,也就是是暗卫暗六看到这一幕翻了个白眼。
暗二永远不知道温柔是怎么写的,想想有一次出任务,她当时腿受了伤,这人也是将她直接抗着走,甚至比这更粗鲁,都不愿意让暗六贴着他的肩膀,就差双手举过头顶把她举起来!
暗六气闷地坐在地上,揉乱头发将让自己显得更憔悴,静静伪装起娴嫔来。
没过多久,燕庄泽便带着人大张旗鼓地来了宫牢,让人小心翼翼地将虚弱的“娴嫔”扶出来,当着众人迎上去道:“娴嫔,是朕错怪你了,那药丸已经查实并没毒害之用!”
“娴嫔”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着满脸歉意的燕庄泽,双眼含泪欣喜道:“真的吗?臣妾就知道皇上不会冤枉臣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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