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散发微弱火光的火折子在漆黑的空中划出一到光线,随后落在雪地上熄灭。
池锦一惊,集中视线定定看过去,原来是刘强摔倒在雪地上,脸也深深的埋进了雪里,此时正缓慢地蠕动着企图爬起来!
池锦担心地看过去,在原地观察了片刻后,发现刘强竟然还没爬起来,那样高大健壮的男子此时却像是失了力一般,狼狈又痛苦地在雪地里挪动。
池锦再也看不下去,不再收敛脚步,大踏步过去的同时关切喊道:“刘大哥,你没事吧?”
只是池锦只看到了刘强无力挣扎的表象,却没能看见他埋在雪里的脸上,遍布着怎样的兴奋渴望和疯狂!还有那如恶鬼般嗜血的狞笑。
刘强在雪地上弓起的腰身微微一僵,很快又自然而然地无力趴下,脸依旧深深埋在冰凉的雪里,因为这能让他极度兴奋的大脑微微冷静。
听到池锦的声音之后,他恶意的表情也随之一僵,随后也极快速地缓和下来,当池锦将他从雪里拉出来是,他已经换上了一副恍惚沉痛的神情。
他定定地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池锦,片刻后双眼变得清明,如梦初醒般道:“我,我怎么在这里?小月呢?我记得我看见她了。”
刘强弯腰将落在地上的火折子拿起来吹燃,待看清四周之后背脊再次弯下,似是想起了现在的境地,没有小月也没了果儿。
佝偻着腰的他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看的池锦心中一阵揪痛,接过他手中的火折子轻叹道:“回去吧,会找到的。”
刘强点点头,在池锦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缓慢朝破庙的方向而去,只是隐藏在另一侧黑暗中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露力道之大,他余光看了看池锦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的脸,最后手上的劲松了松忍耐下来。
两人走出了十多步远,池锦心神一动往回一看,借着手中微弱的火光,他突然想起这不是白天刘强找过了的雪坡方向吗?当时是确定说那里没人的,怎么大半夜还这儿跑?
巧合?池锦状似无意地回过头,在黑暗隐藏下的脸上渐渐浮现一抹深思,他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两人平平稳稳地回了破庙,回去之后池锦躺在花花旁边再也睡不着了,他看着角落里刘强在火光下明明灭灭的疲惫又忧愁的脸,心中一阵烦躁。
雪坡雪坡……又有什么关系呢?和果儿又有什么关系呢?除非果儿就在雪坡下,可刘强白日里笃定那边没有,难道……刘强在撒谎!
次日一早,天边才露出一点点鱼肚白,众人便起来熬鱼汤了,喝了两碗奶白的鱼汤后,池锦肚子里暖暖的,他感觉自己食量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鱼总有吃完的一天。
吃完早饭,众人一句多话都没说,像昨天那样沿着各个方向去找果儿,池锦让夏眠就呆在破庙里守着花花后,也跟着出去了。
刘强早早就走在众人之前,此时池锦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漫无目的地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看着前方匆匆跑过一只灰兔,躲到了一处雪地凹陷处瑟瑟发抖。
池锦看着那蹲在斜坑洞兔子一愣,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也顾不上什么兔子了,运起轻功就轻悄悄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要去雪坡那边看看,如若昨晚的猜测属实的话,那刘强肯定在那边!
脚尖轻轻点在雪地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淡至极的,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快速朝着雪坡的方向跑去,最后在雪坡的顶端轻轻听停下。
手中的袖箭在奔跑的途中就已经准备就绪,他全身戒备地探头往雪坡下方看去,顿时瞳孔一缩。
刘强果然在这里!并且手里正握着一双小孩子的脚,弯腰将什么东西从雪坡下方拖出来!池锦认出了那双破旧的小鞋子,是果儿的!
待刘强将手中之物完全拖出来后,那脸色铁青不知是死是活的果儿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那就是果儿!
下方,刘强放下手中拖着的孩子,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激动到扭曲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与此同时,燕庄泽一行人也骑着马来到了山脚下。
他看着手中地图同身侧的余安说:“这是第二处破庙了,我们尽快上山。”
看清四周的方位后,燕庄泽眼神微眯,也不顾头顶飘下的片片雪花,扬起马鞭率先一步便往那山上而去,越是往上走,他的心就越是莫名怦怦直跳,像是山里有什么在催促着他,召唤着他。
前方继续跑来两人,是预先去探路的士兵,燕庄泽及时地勒住马,那两人便咚一声跪地道:“回皇上,前两日大雪封山,前方的路堵了。”
闻此,燕庄泽能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脏有一秒的停滞,不安的情绪莫名在胸腔中扩散,让他十分烦躁,毫不犹豫便下令道:“马上清理出一条路来,我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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