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说漏嘴,暗卫呢?怎么没有暗卫随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燕庄泽眼前才恢复清明,他微微偏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眼眸微颤没说话。
池锦笑了笑,继续问:“你朋友在附近吗?我可以帮你找他们。”
燕庄泽摇摇头,只盯着池锦不说话。
燕庄泽不配合,池锦也无法,见燕庄泽嘴唇似乎很干,便起身往外走道:“你渴了吧,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别走!”池锦刚站起来,便被燕庄泽猛地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使其手腕顿出一条红痕。
池锦“嘶”了一声,心头一跳,难道自己被认出来了?他心虚地转头对燕庄泽笑了笑,小心问道:“怎么了?不想喝水吗?”
燕庄泽这才注意到自己伤着景迟了,连忙松了力道随即又不安地握紧,如此反复好几次之后,他终于松开了池锦的手腕,一只手屋里地放在被子上。
他摇头说:“我没事,也……不想喝水,我想……问你点事可以吗?”
没被认出来,池锦心里的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就说嘛,自己都换了个性别了还能被认出来才怪。
他重新坐回床边道:“你问吧,有什么尽管问就是。”
燕庄泽点点头,想了想问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你……们在泰安城过得好吗?”
原来是体察民情啊,池锦轻松一笑马屁随手拈来道:“过得好,我们城主治理严明公正,你看外面兵荒马乱,而我们泰安城还是安稳太平!”
说道激动之处他不禁站起来,就差为城主拍手叫好了,他视线瞥到床上浅笑的燕庄泽,忽然想起面前这人是皇帝啊,差点给漏了。
立马改口继续鼓吹道:“当然,这也少不了我们燕国皇上的英明领导,亲自率领大军踏破了庆国贼人的阴谋,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
“呵。”燕庄泽轻笑一声,静静看着激动不已的景迟,景迟依旧是那般爱国,没变。
他话锋一转,视线停留在池锦背后背着的孩子身上,问道:“这是……你的孩子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微不可闻地颤了颤,另一只藏在被子下的手握紧,忐忑又期待,这一定是景迟朋友的孩子,他们可是有三年之约啊。
池锦听闻,微微瞥了眼在自己背后趴伏着睡觉的小锦年,露出一个幸福的笑。
燕庄泽顿感不妙,神经悠忽紧绷。
果不其然,下一刻池锦便道:“这是我的孩子,已经两岁了。”
手上青筋顿起,面上却丝毫不显,燕庄泽微微低头沉声道:“是吗?两岁了……”
两岁,离开三年,时间可真是巧呢,是甫一离开便……有了吗?
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才选择离开,躲到这遥远的北方吗?这一刻他的心抽痛,一切的期望都落空。
空落落的,不断透着凉风。
两人动静太大,正睡觉的锦年醒了,也跟着池锦哈哈笑出来,伸出双臂朝床上陌生的人挥舞,似乎在说我很喜欢你。
“锦年看起来很喜欢你啊,她平时性子可傲了,睡也不让碰。”
属于小孩的软软糯糯的笑声,在燕庄泽耳中却像一把无名之火,烧得他头昏脑涨,甚至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不是杀景迟,更不是他背上的无辜孩子,而是……景迟的另一个人。
被子下的手捏紧,指甲陷在掌心留下几道红痕,在慢慢渗血,他在控制着自己。
恰在此时,夏眠端着一个碗推门进来,一边小心护着完里的热水一边头也不抬道:“表哥,热水来了,他醒……”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前方的死亡视线,就像是有人在朝她扔刀子,直直地扔进眼睛里,一阵刺痛。
“嗬!”夏眠别吓了一跳,碗差点没端稳里面的水漾出来了一点,只怪刚才燕庄泽的眼神太过吓人了!
就……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夏眠被自己这个想法再次惊了一跳,抬眼往床上看却,却见燕庄泽并没看向她,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池锦见夏眠进来了,也招手道:“来了,快来,这位兄弟嘴都干裂了。”
夏眠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走过去,将装着温水的瓷碗放在床头,随后便躲在池锦身后,低低叫了声:“表哥……”
欲言又止。
池锦也没在意,热情地端起碗服侍起皇上喝水来,这人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存在。
“来,喝点水润润喉吧。”
燕庄泽点点头,顺从地接过瓷碗喝了两口,嘴里还有股血腥味,但干涩的喉咙因此舒缓了不少。
他看向池锦身后的夏眠,将心中一切情绪都藏起来,浅笑道:“这是……你的夫人吗?”
燕庄泽眼神再次暗了几分,他刚才可是注意到了夏眠的称呼,表哥表妹,果真天生一对?呵,他就是天,他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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