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娴嫔也不介意池锦话里的讽刺,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她就得用最大的抑制力来让自己不要当场大笑出来,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她要让池锦在最得意的时候,突然跌落谷底,那才是最令人绝望和痛苦的!
她笑着垂下眸,掩过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随后眸光一转恰似无意又好奇地看向池锦手边的木盒,问道:“姐姐, 这是何物?看着挺精致的。”
池锦淡淡一笑,伸手将纹路并不算精致的木盒拿在手中,探究地看着娴嫔道:“没什么,只是一盒香丸罢了,很常见。”
娴嫔直视过去道:“正巧妹妹我缺了盒香丸,不若姐姐予我瞧瞧?”仿佛真的只是好奇那一盒香丸似的
池锦皱了皱眉,搞不清楚这人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毫不犹豫拒绝道:“还是不了,挺珍贵的。”
娴嫔依旧不介意,甚至很满意这个结局,话音一转道:“那便算了,姐姐今日午时可要去养心殿?”
池锦这才了然,他就说这人一大早跑过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所为何事,兜了个大圈子原来是问这事,那么此时就是他挡箭牌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自觉形象突然高大的池锦挺直腰板,拿出皇上宠妃的气势,斜睨地看着娴嫔,不屑道:“去如何,不去又如何?虽然今日我不去,但你认为……皇上会见你吗?”
“那便是不去了?”这下娴嫔真心地笑了,即将实施计划的喜悦让她忽视了池锦的态度,此时嚣张又如何,一旦她计划成了……
此时她看着池锦不可一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宠妃又如何,只等今日一过,这一切荣华都将是她的,燕庄泽也是她的!
娴嫔微微侧头掩饰脸上不可控的兴奋,拢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摸着里面木盒的纹路,也不再同池锦废话,带有几分急切地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
敷衍地行了礼,便匆匆离开。
留下池锦满脸的无语,听到他不去,就这么着急去找皇上?
不过今早养心殿便来了人通知他中午不用过去了,那就相当于休假吧,那就不用管皇帝的烂桃花了,由她去吧。
这么一想,他就将娴嫔的事抛之脑后,现在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宫,也不知道上头要怎么处理江南之事,他已经尽力了。
“唉。”池锦仰头望天,生活如此艰难啊,他却不能暴躁,要胎教。
摸了摸肚子,想想这孩子也真是多灾多难啊,扯着嗓子让夏眠进来,眼含父爱地吩咐道:“去给我熬碗药,就用今早拿回来的那个,别让人看见了。”
那个药不仅安胎安神,还能治风寒感冒。
锦仪宫外,娴嫔一出锦仪宫的大门,便将藏着的木盒子拿在手上,做出这是从锦仪宫拿出来的模样,对等候在外面的心腹道:“走吧,我们改去找皇上。”
心腹不敢多言,乖顺地点头称是。
娴嫔满是欣喜地拿着和池锦手中一模一样的小木盒把玩,满眼期待地往养心殿快步走去,就像真的是单纯想敬献好东西般。
只是内心却弥漫着阴暗的味道,到目前为止计划一切顺利,池锦,我看你还能跳多久。
养心殿。
今早景迟离开后,燕庄泽便回了宫,并未派人去查景迟去哪儿了,这是出于对彼此的尊重和新人,他们总会再见面的。
回宫后便挥退了养心殿所有人,一个人愣愣坐在案桌前,出神地把玩着细白温润的龙纹玉佩,右手是时不时抚上薄唇,脸上露出宠溺且回味的笑。
温暖的气氛弥漫在他周围,就像是冰山被悄然融化般,不难让人想象,此时的他想着的是何等美事。
三年之约,他不会真的等到三年的。
只是他为何没在池锦身上看到另一块玉佩?还有那个居心不明的大夫。
想起余安,燕庄泽周身温暖的气息突然凝固,景迟和余安应该认识很久了,彼此那般的信赖……
原本欣喜的眼眸悠然一沉,心里酸酸胀胀的十分烦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却让人无比难受。
为何自己不早点与景迟相遇?那样的话,又怎会轮到余安在自己面前摆脸色。
燕庄泽眼瞳浮现出懊恼和惋惜,随后又凌厉尽显,他要加快肃清朝堂的步伐,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最有能力保护景迟的安危。
最近池家动作越来越明显,不仅在军中频频抽调人手,在朝堂上也愈发积极,看来距离江南之事爆发不远了,还好,他早有准备。
只是庆国……
说曹操曹操到,燕庄泽刚想到庆国该如何处理,才能让对方偃旗息鼓,不敢再来犯,养心殿外便传来了林永全尖细的通报声:“娴嫔娘娘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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