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漓,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吗?
虽然激动,但眼下的场合却不是时候,呼尔赤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相思之情。开口打破众人初见水玉时的沉默,道:「还请水玉公子为我等弹奏几曲。」
看着下人为自己搬来琴和坐椅,孟清漓的脸上为难之色更甚,犹豫了半晌,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落座。
呼尔赤眼中玩味的神色益发地浓了,心中对水玉就是爱人附体重生的猜测更加确信不疑。
他比谁都清楚,清漓对乐器完全一窍不通的。
没有任何人帮忙解围,因为连宋越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孟清漓为难之下,只得咬了咬唇,跪下道:「水玉之前曾遭遇大劫,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宋越立刻为他开脱,「水玉在入府之前,确实因意外而昏睡数日,应该是受到影响,不能操琴了。」
呼尔赤问道:「不知那是何时发生之事?」
宋越想了想,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呼尔赤早就知道此事,但却故意装作初次得知,发出了感叹声,「真是想不到啊,那几日,正巧是本王爱妃苏烟萝香消玉殒的日子。」
宋越和孟清漓听言,脸色都僵硬起来。
宋越是因为苏烟萝之死,完全是拜自己的奇袭计谋所赐,心中担心呼尔赤是要借机发难。
孟清漓则是因为水玉苏醒的时间与苏烟萝死去的时间如此吻合,这样一来,他更无法为自己辩解,而呼尔赤会这般说,怕也是已猜出他的身份。
堂中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呼尔赤深深看了依旧跪着的孟清漓数眼,最后才道:「罢了罢了,既然公子无法操琴,那本王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孟清漓站起身,向众人施了礼,才心事重重地退下了。
◇
在将军府的插曲结束后数日,呼尔赤正式入朝觐见隆成帝。
当日早朝,两国在金銮宝殿上达成和平协定,并决定双方共同斥资,在边关修建互市、开放通商。
这是双赢的局面,既结束了民不聊生的战争,开放通商更是利国利民。
隆成帝在条约上盖上玉玺,让御前侍卫恭敬地将明黄的绢帛送到匈奴王面前。
呼尔赤拿起玉印欲落,众人正拭目以待这和平时刻的到来,谁知他的动作却突然顿住。
一干人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隆成帝急问:「不知匈奴王有何疑虑?」
呼尔赤笑答,「疑虑倒没有,只是本王此来天朝,遇见一位绝代佳人,难以忘怀,想向皇上讨要。」
殿下臣子立刻议论纷纷,都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能让匈奴王开尊口讨要。
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觉得这可能是匈奴的变相和亲请求。
隆成帝脸色一凛,心中即刻算计起来,「不知是哪位佳人让匈奴王如此垂青,你说说,若朕能促成此事,倒也是成人之美。」
呼尔赤目光转至宋越,并走到他身前,拱手道:「还望宋将军将府上的水玉公子送给本王!」
上至皇帝、满朝文武,下至随侍太监宫女,皆对他此举目瞪口呆。
宋越更是脸色铁青。
原来堂堂匈奴王,竟也和宋将军一样喜好男风,还为了个男人在金銮宝殿上公然提出要求,这岂不是将之与两国议和一事相提并论吗?
实在不知该说呼尔赤是率性而为,还是目无礼法、胆大妄为。
众人皆知宋越与呼尔赤之间不知对战过多少回,各自的手下爱将都曾死在对方手中,积怨颇深。
这次呼尔赤摆明要抢宋越的人,除了要讨回爱人,更是想让宋越难堪。不过其中真正的隐情,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但宋越视孟清漓为好友,怎么可能将他当成物品送人?性格向来刚烈的他,当场厉声回绝,「此事绝不可能!」
话语一出,满场鸦雀无声。
想不到宋越不仅不给呼尔赤面子,更损了天子的威严。
隆成帝方才金口说要将人许给匈奴王,宋越这一句话,正是违逆了他的旨意,这让隆成帝怎能不气恼。
呼尔赤早就预料到宋越的反应,心中暗喜。
宋越手握兵权,平日韬光养晦,就是担心皇帝忌惮他功高震主。今日他公然忤逆圣意,已在隆成帝心里埋下不信任的种子。
将相失和尚且有损国运,更何况是帝将失和?宋越对匈奴而言向来是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能借机除去此人,对呼尔赤而言是一石二鸟的事。
「本王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水玉公子与宋将军感情深厚,据我所知,将军为了水玉公子,不惜拒绝各大名门闺秀的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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