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这是我的极限!」呼尔赤见他沉默不语,担心逼急了,他就会像以前一样想方设法地逃走。清漓如此机灵,他能守住一次,不代表就能守住第二次。
见他做了让步,孟清漓凑过脸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五年!宋越与我相交至深,也是因救我才被抓,我不能心安理得的无视他的苦难而生活下去。这是横在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障碍,这件事情不解决,谁都不会有幸福。」
「五年……你真狠心……」呼尔赤紧握的双手浮现道道青筋,终究还是无奈的松了手。
孟清漓看着他那双带着几分伤感、几分不舍的异瞳,叹了口气,「我真是舍不得你……」
接着,便凑上前,唇碰着呼尔赤的。
很自然的,两人唇舌相交,那是一个动人至极的吻。
在王庭又待上了一周的时间。
离别前,孟清漓整日陪着摩勒。
这小家伙大了不少,牙也都长全了,会说很多简单的句子。
在孟清漓不辞辛苦的纠正下,摩勒终于不再叫他「娘娘」,而改口叫小爹爹,大爹爹自然是他的父王呼尔赤了。
虽然知道小家伙什么都不缺,但孟清漓还是让卓琅给他做了很多衣服,那件用羊皮缝成的小袄子,摩勒最是喜欢。
卓琅知道孟清漓的心思,便一古脑地把今后几年的衣服全给摩勒做齐了。
孟清漓抚摸着这一件件小衣服,心中百感交集。
这几年,是看不到摩勒的成长了。
此刻的摩勒正在侍女的陪同下,在帐外的草地上追蝴蝶。
呼尔赤回到帐内,看到凝视着摩勒的孟清漓,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终于还是到了要分别的那天。
呼尔赤抱着摩勒,送孟清漓离开王庭。
跟在他身边的随侍,都是呼尔赤亲自挑选的精英。
「这些随侍,你一路上看着,顺心的就留下来。到了天朝那边,景德帝定还会给你配侍卫。」
景德正是赵廷灏的帝号。
孟清漓点点头,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呼尔赤怀里抱着的幼子。
摩勒年纪虽小,却聪明得很,仿佛知道他的小爹爹又要离他远去似的,把小脸埋在呼尔赤怀里啜泣,也不哭出声,赌气般不愿意把脸露出来让孟清漓见见。
孟清漓心如刀割。
「摩勒?摩勒?」凑近轻轻叫唤着,就见孩子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小手揪着呼尔赤的衣襟把脸挡着,死活不肯露脸。
孟清漓无奈,只得把手臂张开,将父子俩都抱住,疼惜地吻了吻摩勒的发旋。
「对不起,对不起……」说了无数声对不起,既是对摩勒说的,也是对呼尔赤说的。
呼尔赤看着眼前的人,闭了眼睛,「好了,走吧。」
孟清漓身子一震,缓缓放开了手。
「上了马就别回头。」
孟清漓咬了咬下唇,转过身去。
早就候在一旁的侍卫将马匹牵了过来。
秋风乍起,卷起几片枯叶,颇有萧瑟的感觉,更增添无数离愁别绪。
呼尔赤一声令下,队伍开始远离。
才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摩勒的阵阵哭声。孩子已经把头抬起来,看着渐渐远去的小爹爹的身影,一声声的叫唤着。
「不要回头,不可以回头!」孟清漓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那奶声奶气但又撕心裂肺的哭喊,咬出丝丝鲜血。
眼前的草原,和天边在远处相接。
孟清漓策马,往遥远的天朝方向奔去。
第六章
事隔将近半年,孟清漓再次见到宋越。
宋越躺在偌大寒冷的冰心阁里,四周除了晶莹剔透的巨型冰块,就是用丝绸帘布挡着。
丝绸半透着光,是种犹如草原上晴朗天空般的蔚蓝色。
帘子却是纯白的,隐约可以看到千年寒玉床上,犹如沉睡的身影。
掀开帘子,宋越便躺在眼前。
可能是被得知灏王造反而濒临疯狂的隆成帝灌下赤朱剧毒的缘故,宋越的脸上微微泛红,丝毫没有死尸的青白之色。
如果不是没了鼻息和心跳,谁都不会相信眼前的人已经死去。
孟清漓静静地陪了宋越许久,出了冰心阁之后,向昔日的灏王、如今已贵为景德帝的赵廷灏详细询问了宋越中毒的情况。
经多方调查,只知道这毒是从苗疆传来。
苗疆地广人稀,那里的民族鲜少外出,亦很排外,与中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并无往来。
苗疆的人擅长使毒,也擅长巫蛊。中原人对此多有忌讳,不敢轻易涉足,能打听到的消息着实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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