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希和尚瑾到底也没有成功的守岁。吃完饺子以后,父子俩闲话一会儿,就都睡过去了。临闭眼之前,尚希透过窗纸看到外面灯笼发出的红光,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鞭炮声,心里莫名的安定。
第二天一早,尚希带着尚瑾早早的起了,吃了些东西以后就开始去拜年。第一家,去的就是陈伯家。自从在陈家村落脚以后,陈伯对自己的帮助一直让尚希感激不尽,他也是这个村子里唯一让尚希发自心里尊敬的长辈。
陈伯家自然是热热闹闹的,院子里有好几个小孩子在点着炮竹玩,屋子里进进出出的都是来拜年的人。尚希也不管那些人自己认识不认识,见到了一律笑脸相对,说声“过年好,新年吉祥”。
大过年的大家都喜欢听吉祥话,一时间气氛那个融洽啊。
一身红衣头上还扎了根红绳的尚小瑾很受那些大妈们的待见,没一会儿功夫已经收了不少的红包。
看着来陈伯家的人越来越多,尚希抱着尚瑾告辞了。
一路上遇见的人各个都是喜笑颜开的,所以,忽然看见一户人家门外挂着白幡不时的传出哭声还挺让人惊讶的。尚希想起来了,这家就是前几天出了丧事的那户。
摇了摇头,尚希虽然觉得人在被悲痛之下会做一些傻事是正常的,但他还是觉得这户人家并不厚道。在老人还没出殡的时候居然就急匆匆的退婚,还用了那么一个名头……不知道这个年,陈大牛家会怎么过啊。
刚过了初五,尚希正在院子里做冰砖打算垒个冰滑梯,就听见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喧闹声。尚希,咳,很有娱乐精神的去看热闹了。
热闹的来源,就在陈大牛家。
一身青灰道袍,头戴浩然巾,手里拿着一把拂尘,身姿清瘦,一手不时的捋一捋自己的山羊胡,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的样子。这就是尚希对那个胡道长的第一印象。客观地说,很有世外高人的感觉。
不过,想想他做的事,尚希觉得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很正确的。
此时,这个似乎很有威信的道长一甩拂尘,“无量天尊,此女已煞气冲天,如果再不压制的话,会祸害到更多的无辜人家,就连你们家也会被连累到家破人亡。贫道言尽于此,到底该如何,你们家也该有个章程了。”
道士的身后,站着十余个人,皆对陈大牛家的人怒目相对,似乎下一刻就会大骂出声。
尚希在人群中张望了几下,看到了陈大娘,然后就凑了过去。
“大娘啊,这又是咋了?”怎么感觉矛盾升级了?
陈大娘紧抿着嘴,眉头皱的死死的,“作孽啊……”摇了摇头,却不再说话。
这时候,一个站在道士身后的胖胖的老妇人开始拍着腿嚎了起来,書香門第“你们家闺女还想害死几个人才罢休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就那么没了,以后让我怎么办啊……我们家都不嫌弃你家闺女浑身煞气你们还不知足……到底想把这害人精养多久啊……”
尚希有些迷惑了,怎么听这话的意思,还想领养人家姑娘不成?
“胡道长说了,陈翠娥身上的煞气太重,就算去那寺庙道观都压不住那煞气,只能找户人家去给人当牛做马,慢慢的把煞气磨没了才行。”这时,陈大娘在一边轻声说。
尚希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这是啥说法啊?!“那找的那户人家得凶神恶煞到什么地步啊?连佛祖镇不住的人都能给镇下来。”骗傻子玩呢吧。
陈大娘的眼神轻瞥,转到那位正在闹的妇人身上,果然够凶。“也就是说,他家儿子死了,想要别人家的姑娘去给他们当牛做马?”尚希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够小的了,但是他没注意到,刚刚道士倒是甩了甩拂尘,周围一时间没了声音。所以,他的那个小声量还是被不少人听到了。
“你个毛头小子胡说八道!我这是做好事,为你们村的人积德!”那妇人果然够凶,直接回了过来。
一般情况下,尚希真的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凡事总有个例外,尤其是不久前他还看到那可怜的姑娘被逼的跑去松林里上吊。所以他的脾气也上来了,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要冲动,但奈何嘴还是快了一步。
“这位夫人还真是个大慈大悲的人啊,要不要我们村子每家都给你供个长生排位,日日烧香供奉啊?”一番话夹枪带棒,让周围围观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把那妇人气红了脸,她又不傻,哪里听不出来尚希话里的讽刺。
“你个小奸 夫!莫不是和陈翠娥那个淫娃子早就勾搭上了?!”那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一盆污水泼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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