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了个弯,凉爽的风扑面而来,入目的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印着天空的颜色,闪闪动人,美如画卷。沿着湖边的回廊走了一会,昊淼被带到一个一座名为“天淼居”的厅阁前,推门而入。这里不似正居,反而像个花厅,面积不大,前后是进出口,左右各有一扇窗。从左窗可以看到湖泊,右窗外是个院子,清流、花圃、石椅、风亭……看得出,花了主人很多心思。
穿过厅阁,稍走十来步,才是昊淼睡觉的房间。这里陈设出乎意外的简洁,正中是一套古朴的红木雕花圆桌椅;右边摆放着书桌和书架,书桌后墙上镶着一个白玉雕刻的巨大祥云;左边挂起的淡蓝色纱帐后有一扇大窗,正对着湖泊,窗边有一个长形坐榻,上面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是一套精美的茶具。四周柱台上各镶着一颗夜明珠,在夕阳下反射着淡淡的彩光。
掀帘走入后室,古窗、香台、屏风,连婴儿床都准备好了。小心地将睡着的小惜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微微看了看屏风后,竟然是一个圆形的白玉石澡池。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昊淼转身出了房间,站在回廊看着这片湖泊,心情舒畅。
“古悲风对你真的很好啊!”郗然突然出现在昊淼的背后。
昊淼回头道:“你们住的地方也不差吧!”
“是不差。”郗然耸耸肩,“只是不及这里的千分之一而已。”
“……”
“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不安。住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看的出来,古悲风很喜欢你。”
昊淼沉默了一会,偏头问:“你……不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同是男人,怎么能,能……?”
郗然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心,是不分性别的。只要心动了,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
郗然认真道:“昊淼,其实我很佩服古悲风,他第一时间便察觉了自己的心意,并毫不犹豫地传达给你。我想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因为性别而犹豫过。相比之下……”
无奈地笑笑,他是否还有机会?
“相比之下?”
“没什么。”郗然摇头,“问问你自己的心,撇开性别,你对古悲风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昊淼幽幽地望着湖泊,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向都是他被动地接受。对于这个男人对他过分亲昵的行为,他只感觉别扭而没有厌恶;有时候也会有点害怕,因为他既强势又表里不一,似乎能很轻易破除他的茧;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炽恋,他会不知所措,下意识地选择逃避……
这些,能代表什么?
“昊淼,我觉得你将你的感情深深地藏了起来,让人完全看不到你的心。”郗然淡淡道,“有时候应该放下心防,无需顾忌地表露你的喜怒哀乐,我们都不希望被你排斥在外。”
神罚起源
吃完西王准备的晚宴,昊淼将被侍女喂饱的小惜乐带到风亭赏月。小孩子当然不懂赏月,他躺在婴儿床里左顾右盼,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昊淼笑笑,拿起小提琴拉出一首小夜曲,曲调柔和,让人感觉心情宁静。
听说动听的音乐对孩子的成长很有帮助。以后等小惜乐长大一点并且他还没离开这个世界时,就教他学习小提琴。现在开始培养兴趣,将来会容易学点。
收弦,一曲结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蹲在婴孩车边,静静地看着小孩。
“求醉?”这个神出鬼没的少年,什么时候回来的?
苍发少年抬起头,看了看昊淼。突然,身体微微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
“昊淼。”寄惊弦的叫唤声响起,然后蹬蹬跑了过来。“刚听到你的小提琴声,还是那么好听啊!”
古悲风和郗然等人也走了过来。
昊淼冲他们点了点头。
“我们带了茶具和棋子,月下听曲、喝茶、下棋,都来风雅一把!”寄惊弦笑道。
“呀!呀!”小惜乐适时地叫了几声。
郗然大笑道:“看来这小子也喜欢热闹。”
昊淼也笑笑:“惜乐不怎么哭闹,很爱笑。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孩子,要因为莫名其妙的诅咒而被杀死?”
几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
古悲风道:“昊淼,如果你想保护惜乐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什么双生子诅咒的话,如果传出去,就是我也保不了他。”
“是啊,我们国家自第三十二代圣王开始,就一直延续着这个条例,很难改变的。”郗然接口。
“为什么?”
郗然解释:“在三十代圣王以前,我国从来没有双生子、异瞳和双性的出生。直到第三十代圣王即位,东城诞生了第一个异瞳婴孩,因为太特别,在国家引起了轰动,大家当时只觉得很新奇,倒是没觉得异瞳有什么可怕。直到这个孩子三岁时,突然生了一场病,全身红疹蔓延,无法治愈。更可怕的是,这种病能传染,而且传染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月,几乎整个东城的人都感染了。苍国百姓陷入恐慌,为避免更多的死亡,第三十代圣王不得不下令焚城,东城无论有没有被传染的,都被烧死在城中。当时的东城并没有现在这么大,但也有近千人死于那场大火。自此,异瞳成了瘟疫的使者,被列为首杀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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