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馆的床榻柔软舒适,无处不在的檀香仿佛含着某种催.情的效用,萦绕在二人身边,烧尽了为数不多的理智。
叶梓脑子里昏昏沉沉,呼吸间尽是顾晏身上的淡淡药香,乃至根本没注意二人什么时候换了位置。
叶梓被顾晏嵌进软帐深处,彻底软了身子,任由顾晏挑开了他的衣带探进去。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顾晏动作一顿,下意识替叶梓拢住了衣襟。
随后,一个声音才懒洋洋地从门外传来:“抱歉打扰二位,可你们要再不结束,在下都快睡着了。”
顾晏无声地叹了口气,俯身吻了吻叶梓通红湿润的眼尾,温柔细致地帮他将揉乱的衣物整理好。
片刻后,叶梓红着脸,跟着顾晏绕过屏风。
外间多点了两盏灯,伽邪单毫不避讳,坐在桌边静静品茶。见他们出来,调笑道:“我说叶公子怎么久久未归。王爷这事做得不地道,圣上让叶公子陪我游长安,哪有你中途将人掳走的道理?”
叶梓想解释:“殿下,我……”
顾晏却打断道:“行了皇子,说正事吧。”
伽邪单替他二人分别斟了杯茶,叹了声:“当真无趣得很,叶公子怎会喜欢你这种无趣之人。”
叶梓疑惑地眨眨眼,眼神在他二人身上来回逡巡:“你们……”
顾晏扫了伽邪单一眼,解释道:“是我约了皇子在这里见面。”
伽邪单道:“叶公子,这下你明白了,我可不是那纨绔好色之徒。在下长这么大,从未踏足过这种地方。是王爷说,烟云馆三教九流甚多,方便掩人耳目,我才勉强答应他来此的。”
他停顿一下,意有所指道:“……看王爷的模样,倒是对此地熟悉得很。”
顾晏冷声道:“伽邪单。”
伽邪单耸耸肩,闭上了嘴。
叶梓总算反应过来,看向顾晏:“也就是说,你不是来……逛青楼的?”
顾晏摇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刚才……”叶梓抿了下唇,低声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实话呀。”
顾晏顿了下,道:“我原本是传信给伽邪单皇子,让他直接带你来见我。可谁知道,我如约在屋中等候,你们却迟迟不来。”
伽邪单轻咳一声,干笑道:“我这不是……就想试试看,王爷与王妃究竟是否当真如传闻所言,心意相通,彼此信任。现在看来,倒是的确是如此。”
叶梓:“……”
“所以你故意让我看见王爷在这里,想让我怀疑他?”叶梓难以置信地看他,“你这个人怎么——”
方才的事情被这人搅和了,叶梓心里本来就憋着火气。此刻得知真相,更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面前这人狠狠揍一顿出气。
伽邪单道:“叶公子,你身为王妃,不可随意出手伤人。”
顾晏按住叶梓的手背:“阿梓,正事要紧。”
伽邪单忙道:“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顾晏平静道:“等说完了正事,再收拾他不迟。”
伽邪单脊背泛起一阵寒意,不等他说什么,便听顾晏问:“这些天皇子在长安城收获如何?”
伽邪单收了嬉闹之意,也正色道:“不太好。”
“靖和帝盯我盯得紧,我手底下的人不好行动。”伽邪单叹了口气,“幸好你们回来了,有王爷帮忙,进展应该会快一些。”
叶梓听了这话,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猜测。他顿了顿,问道:“殿下,你来长安是为了什么?”
伽邪单像是迟疑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顾晏道:“告诉他也无妨。”
伽邪单笑了笑,坦诚道:“抱歉叶公子,在下无意隐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下是担心你知道后会引来杀身之祸。不过既然王爷都说这么了,那便没什么好顾忌。”
“在下来此地,是为了调查朝中究竟何人在与北蛮私通。”
北蛮王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乌藉勇武过人,早早被视作族中继承人培养。而伽邪单则因身体羸弱,又有一半中原血统,在族中声望远不如乌藉。
伽邪单道:“我兄长生性好战弑杀,此次与中原之争,便是他挑起的。我父王近年旧伤复发,恐时日无多,乌藉是想用这次战争向他证明,他就是北蛮王的不二人选。可我了解他,他有勇无谋,若非中原军里有人接应,他不可能数战告捷,打得中原毫无还手之力。”
“……我心中有猜测,却不敢确定,直到我收到了瑞王爷的传信。”
“王爷告诉我,朝中重臣中有人通敌叛国,在与乌藉私通。因此,我才来了这里。”伽邪单敛下眼,嗤笑一声,“你们不希望战事频发,牵连无辜百姓,而我不希望乌藉继承北蛮王之位,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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