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云深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悲伤与无力,“你一共走了九百四十二天。”
说着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靠在了墙上,“你走了之后,我都觉得我不再是我了。我害怕,我担心,我想去找你,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你!”说着笑了出来,笑容如同对自己最深的讽刺。
姬辞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视线有些模糊。他听着云深的质问,微微闭上眼。
“你才消失的那几天,我就坐在卧室等你。我想着你要是回来的话肯定会先回卧室的,就像上一次你去昆吾山回来一样。后来过了半个月,爸爸从佛罗伦萨打电话过来,他告诉我说,想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就必须要有更强大的力量。”云深看着姬辞,眼里沉静的有些异常。
“所以我开始去工作,每天每夜的工作,我想要拥有自己的力量,能够保护你。
我每次回家,下车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看向阳台,看有没有灯光。打开房门,都总是在期待,希望打开灯就能看见你躺在被窝里,你累了你倦了你受伤了我都会在一边护着你,让你好好地休息。
但是,每次开灯你都没有在。一次又一次,后来我告诉自己不要再期待了,你不会回来,但是我还是会在心里期盼,你就在房间里等着我。”
“深深……”姬辞抽噎着叫了一声,调不成声,眼睛红红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很混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云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不想让你哭,你知道,我这一生最不想的就是让你哭。”云深叹了口气,走到姬辞的身前轻轻地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把他的眼泪擦干净,“笨迟迟,再哭下去,要是被那些神兽看见了,不是要笑你了?我的迟迟,应该是活得快乐的,肆意的,迟迟乖,不哭。”说着,自己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没有一点怪迟迟的意思,我只是害怕,担心,自责。我没有办法保护你,没有办法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救你。我甚至需要你的保护,所以我觉得很难过。迟迟这么长的时间肯定遇到了很多事,肯定受了很多的苦。我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我没有能够保护好你,我心疼。”
“没有的,深深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姬辞声音含着哽噎声,但是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强调一般。
深深,你是我两世以来,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爱护我的人,唯一的一个。
“嗯,所以我就想,我一定要变得很强大,才能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云深的声音温柔下来,姬辞就是自己一生的软肋与逆鳞。看见姬辞的眼泪落下来,瞬间所有的火气与愤怒都消失殆尽,“我以后会好好的照顾我的迟迟,好好的爱护他,让他开心,让他幸福。”
声音就像是森林中的泉水,清澈温和。
“嗯。”姬辞点点头,脸上还有泪痕,鼻尖也是红红的,嘴角却是最灿烂的笑容,“我也会保护深深的。”像是起誓一般。
“所以迟迟,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感觉不到痛感和温度,味觉也消失了?”云深想了想,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迟迟会丧失这些,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姬辞有些迟疑的点头。他原本想的是最好不要告诉云深,松爷爷说这样的症状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自行恢复。他不想让他担心,还有一方面原因就是他觉得,消失了这些感觉后,自己真的不像是一个人了。
“嗯,我知道了。”云深将姬辞揽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那迟迟现在不吃东西也可以吗?”
“嗯,不会饿,就像是灵力已经代替了食物所提供的必须的能量一样。”既然说了,姬辞也就没有打算隐藏,慢慢地讲述到,“我在祭祀之后昏迷了一年,醒来后的第二年冬天才能下床。之前都不能动。后来才渐渐发现,我的那些感觉已经消失了。”
说着情绪有些低落,“变得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云深轻轻的吻过他的眉心,“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迟迟。”姬辞看着云深,眼睫上还沾着泪,此时却笑容满足地重重点了点头。
我从来就不在乎世人心中我到底是人是神,甚至是妖魔。我只在乎你看我的眼光,如此而已。
云深半扶半抱的让姬辞躺下,亲了亲他的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迟迟,我们商量一个事情好不好?你不能拒绝。”说着似乎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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