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电子钟的鸣叫打破了两人的沉默,雷亚自说完那句:“他当然是我儿子。”就没有再说话。科莫多看他反复拿这一句搪塞,既不说怎么会有这个孩子,也不解释孩子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才来检测。雷亚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也有点儿生气。
科莫多虎着脸走到仪器的前面,一扫系统监控图,然后他的嘴合不上了。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呀!
雷亚一个闪身也来到仪器的前面,看他一脸呆子相,说:“又查出什么了?”他这回的语气和蔼了许多。
他身为演员自然对别人的表情很是熟悉,感觉也比较敏锐,科莫多这种表情一看就不是发生了什么坏事,而是,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既然没有坏事,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语气自然也温柔了些。
要是平常,科莫多看见雷亚来到自己跟前,早早就欢呼着“亚亚”向他扑去,可这回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了。他着迷的看着一道道折线。耳朵上戴着的银白色耳扣不停闪烁,陷入了某种深思。
雷亚坐到一边,没有打断他的思路,他也有些事需要想清楚。
他看小孩儿的第一眼就很喜欢,有种想要疼惜的感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却但这戒备看着这世界,一点都不像星际中其他被家长哄着长大的孩子。后来得知这个孩子的身体不好,又想起他的眼神,觉得算是找到了一个理由。他看着管家送来的小孩儿的每日拘留所生活精选,狡黠的微笑起来:看来这个孩子还不是那么简单。这才有趣嘛,领养了他,以后可就更有乐子了。这才毫不犹豫办了手续,领养了小孩。他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项很上心。认定了小孩儿是个戒心很重的人,他向某知名编剧要了个诡异的剧本,完全打破了他以往的风格——反串女角儿,然后又特意让雷电加强了管制,给来人一个严肃的印象,再当面演戏,打破形象。所谓不破不立,一般人对于事物印象的打破后都会不由自主的认为自己对那个事物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再加上他没有破绽的引导,小孩儿自然不会再那么抗拒他。至于那房间的设计,他也废了一番心思,自己的眸色和整体装饰风格相似,小孩儿住的久了自然而然会觉得那人亲近。
柳之林来到对岸,看到桃树林中有一块白石,静静的矗立在百花之中。
走过去,那石头上写着几个大字,龙飞凤舞:存在即是道理。
“尼玛,这是在回答我刚才问的话吗?”柳之林暴怒,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自己进了检测系统后脾气有些暴躁,以前在气急时才会爆出的粗口现在倒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随口就来。
他快步离开这讨厌的石头,却没有看到石头背面写的几个小字:炸毛者慎入,此处名桃花障,为桃花瘴。
终于远离了那无聊的大石头,柳之林站定了下来,站在桃林中,嗅着桃花间的醉人的香气,心神像飘了起来。
小的时候,他和父母一家三口住在父母工作的研究所的分配的职工楼,那栋楼里住的全都是科研所里的叔叔阿姨。那时研究所刚刚从繁华的A市签到中线城市W市,从各地研究所调来了一批科研人员。柳之林的父母就在其中,他们在研究所后职工楼前的桃树林相知相爱,后来又有了柳之林。柳之林之所以叫柳之林,也是因为这桃林。两人的情定之地自然意义非凡。柳柏松抱着个大胖小子,就找媳妇起名字,连他还健的老娘在都没有去问,是真正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阎燕正躺在床上坐月子呢,看看儿子,看看柳柏松,再看看那桃林,金口一开,就赐了名:“咱们是在那树下认识的,你名字里又有那么多少树,为人还跟块木头似的,也算咱们孩子和树有缘,不如就叫“之林”吧。柳父听到个名字就开始傻乐,还一个劲儿的称赞:“夫人聪明。”
那时,年岁相近的有志青年们志趣相投,很容易就擦出火花,他们每个人都像柳之林的父母一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浪漫故事,那片桃林就是他们的幽会之地。后来这群年龄差不多的青年又有了年岁相近的孩子,男孩名字里好几个就带个木字,女孩就带个什么朵字花字,更有学问的,就再查个什么典故,引用个文词。一到春天,小孩子放学来,都没有直接回家的,年龄大点的,就爬到树上,揪着根桃枝儿就往下拽,年龄小的就站在树下,仰着头,点着脚跟往上抅,要么就捧着双手,高高的举在头顶,接哥哥姐姐们扔下的鲜花或花瓣儿。
柳之林在这群孩子中个年纪不大、头不高,爬的却最快。每次都是最先上去,最后才下来,像那树上有多少桃子似的。他妈妈常提溜这他的耳朵说:“果然猴子就是要上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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