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东家!快请起!”郑钰铭异乡见到故人很高兴。
这时野外露宿的帐篷还没有搭建好,郑钰铭和公孙盘、吴牧坐的都是简易木凳。
韦货郎同样认识吴牧,只不认识公孙盘,既然公孙盘能跟吴牧并肩而坐,身份就不会低到哪里。
做生意的人头脑都灵活,韦货郎恭恭敬敬跟两人行过礼后,才在一旁的小凳坐好。
“铭弟!来的这队人马是何人?”赵轩也看到了商队,带着武铣从自己营地走过来询问。
“此人乃是南埠的商人,那队人马是他的商队!”郑钰铭站起身介绍。“韦东家,快拜见赵国国主。”
韦货郎在郑钰铭起身时早就离了木凳,公孙盘和吴牧也已起立在侧。
等韦货郎跟赵轩行了大礼,拜见过武铣,一行人才重新入座。
“韦东家这是去何处贩卖?”郑钰铭关心问道。
“禀公子,小人这是去镐京卖货。”韦货郎见郑钰铭问话,连忙站起恭敬回答。
“去镐京?”郑钰铭有点奇怪。“韦东家为何不坐船去镐京?”
从南埠可以乘海船到小海湾,从小海湾换稍小的帆船进入大河,大河是大秦北部第一大河,途径唐地、鲁、齐、许等十几个诸侯国,帆船一直可以通溯到秦都镐京。从南埠乘船去镐京不会超过十五天,走陆路却起码要二十天。水路运输可说是省时省力。
郑钰铭很奇怪韦货郎弃省时省力的运输方式,选择从陆地慢慢行走。这时才五月初,不是寒冬,大河可没有结冰封冻。
“公子,非是小人不想走水路,实在水路不太安全了。”韦货郎一脸无奈,他原来都是走水路到镐京去的。
“怎么说?”旁边的吴牧很惊讶。
吴国船只不但在海上是霸主,在内陆河航行也是通行无阻,不可能有敢对吴国商船打主意的劫匪。大河两岸的诸侯国都欢迎吴国商人前去经商,也不会在国内航道设卡,韦货郎的这个水路不安全是从何说起?
赵轩在旁饶有兴趣地听着,他觉得定是长河旁的哪个诸侯国跟吴国起了矛盾。
“是因为齐鲁两国国内起了祸乱!商船从那行走不安全了。”
韦货郎话音一落,赵轩惊得站起身,公孙盘和吴牧也大为惊讶,只郑钰铭眼帘低垂,心中有数。
“起的是什么祸乱?”
赵轩皱眉,齐鲁两国国内有大乱,为什么没有消息传到他这里?
韦货郎朝赵轩拱拱手:“齐鲁两国自去年年末开始,国内就有难民暴动,刚开始还是小众,到了四月初,如星火燎原般扩散,齐鲁两国国君派了虎贲到处平乱。商船从两国境内经过,停岸补给不安全。”
商人消息灵通,韦货郎听说后,果断选择从陆路去镐京。
“原来是贱民暴动,贱民手无利器,不久便会被平息,相信不要一月,齐鲁两国国内便会平静。”赵轩不以为然,齐鲁两国国内经常性有平民起来反抗,这不是什么时新新闻。
因为闪电灭唐引起诸侯国的警惕,齐鲁燕抱成团防备吴国,吴国兼并齐鲁的难度变大。楚朝辉见明的行动难度系数变大,便向齐鲁两国派遣了许多情报人员去活动,活动目的就是挑起难民起义,用唐国的破烂武器武装难民,消耗齐鲁两国王庭实力。
等到齐鲁两国王庭政权面临瓦解,就是吴军挥军北进之时,北进的借口很冠冕堂皇,那就是帮助齐鲁两国国君平乱。
当然,这个帮助平乱的最主要目标是将齐鲁两国王庭平没了。至于起义的难民,本来就是为了生存,吴国大军只要喊出放下器械既往不咎,每户分田减税口号,不愁起义难民不放下武器归顺。
对于不肯归顺的难民,楚朝辉只能用军队碾压了。难民仗着人数优势,可以使用破破烂烂的武器跟齐鲁虎贲对抗,对上装备先进,训练有素的吴队,起义难民不堪一击。
楚朝辉对付齐鲁两国王庭的手段比较阴损,他没有让郑钰铭过问,齐鲁两地内乱行动步骤都由楚朝辉一手操办。齐鲁两国大乱时,郑钰铭和公孙盘、吴牧正好出使赵国,这才消息滞后。
郑钰铭是知道这个计划的,当韦货郎说出水路不安全时,郑钰铭就猜到齐鲁两国国内开始动乱了。一想到有无数的人将在动乱中死去,郑钰铭微微叹了口气。他只能安慰自己,即使吴国不派人去挑动,不暗地里援助武器,想要生存的人们一样会起来反抗。吴国添火浇油之举,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搞明白韦货郎放弃水路改走陆路的原因,郑钰铭邀请韦货郎跟着使团同行。韦货郎感激,对着郑钰铭拜了又拜。跟着使团行走,商队可以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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