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逍不语,那人被北逍一个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悚然,抱好了自己桌上的银锭。
“不是他。”俞音冲北逍轻轻摇了摇头。
北逍应了一声,看那人的眼神还是凶巴巴的。
事关自己,俞音怕北逍把这人当蟑螂揍,牵着北逍的衣袖,拐进了屏风后的一间厢房内。
隔着厢房,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厢房不大,入目就是一道屏风,屏风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百晓局”,屏风后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那人感觉到有人进来,屏风后的人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是百晓局的棋先生,来了这里,必然是想打听事情,你想问些什么?”屏风后的人问,声音出奇低哑,“两位先提问题,如果我有答案,我们再开赌局。”
问?俞音疑惑,随即明白,这是一个能探听消息的赌局,似乎在这赌坊中,叫做百晓局。
以珍贵之物,来赌有用的消息,对很多人来说,的确值得。
“我认识你吗?”俞音看着眼前自称棋先生的人,忽然问。
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仙君说笑了,或许你我是有缘之人。”棋先生浅笑道。
北逍不高兴了,俞音脖子上黑红色的灵力圈忽然紧了一圈,俞音这才惊觉这灵力圈还能察觉寄存者的意志。
尊主这反应,难怪这个圈哪儿都不套,偏要套到他的脖子上,俞音算是懂了。
不能问梦蝶,这会打草惊蛇,别的问题——
俞音眼前闪过三清山上清寻真人房间里的那个木盒,脱口问道:“你知道百里寻吗?”
“百里……寻?”屏风后的人明显有些错愕,身形迟疑了半晌,似乎有点意外会听到这个问题。
北逍挑眉:“你知道?”
屏风后的人点头:“这不能算个秘密,你去翻百里家的族谱也能知道,我可以先告诉你,百里寻自然是百里家的人,而百里寻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俞音问。
“自然是病死,陈年旧事了。”那人低笑了一声,“那年,京城百里家办了个小丧事,葬的就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公子百里寻,那年发生的事情太多,百里寻这样资质平平的人,死了也没多少人过问。”
“那年都发生过什么?”俞音问。
“烈阳殿圣女容羽涅病死,京城大规模围猎,渡雪山庄庄主杨瀚病死……你们去翻百里家的族谱,就知道了。”棋先生道,“两位不妨问问别的。”
北逍忽然问:“那一年,是哪一年?”
“朔和三十一年。”棋先生的神色太淡然,总让人觉得怪异。
朔和三十一年,是前世俞音出生的那一年,这是他前世的时候,师父告诉他的。俞音的手刚扣在落英的剑鞘上,北逍的周身忽然剑气翻涌,三十六道血色剑光,在半空中忽然浮现。
俞音头皮一麻,不好,压不住了,北逍开始咬人了。
习惯了北逍行事风格的俞音反应飞快,在北逍出手的那一刻,在出手制止和助纣为虐之间选择了后者,挥手在厢房四周下了结界,隔开这里的动静,剑光绕过屏风,向着屏风后的人刺去。
每一道剑光都指着那人的要害,在临近那人的前一秒,剑光停滞,散作红色荧光,消失在半空中。
俞音冲北逍点了点头,撤开周围的结界。
不是修士,任何一个修士,不可能面对神兵天诛的三十六道剑光而丝毫没有反抗之意,可凡人,面对如此凛冽的杀气,这样无动于衷也无法解释。
但俞音还是觉得可疑。
屏风倒了,露出了屏风后的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粗布衣衫,睁着的眼睛没有神采,那是一个盲人,他看不见剑光,也感受不到剑气,所以没有任何动作。
“百里寻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两位了。”那人淡淡道,“两位还有想问的东西吗?”
“有。”俞音想了想,问道,“妖族尊主的原形是什么?”
北逍:“……”
棋先生:“……不、不知道,下一个。”什么破问题。
“好吧。”俞音换了一个问题,“妖族尊主的婚约丢在了哪里?”
棋先生淡然的表情崩了一线,被三十六道剑光包围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有这么差:“你认真的?”他怎么会知道!
“除了这些,我没有想问的了。”落英剑的一缕剑气绕着俞音的手指打转,“或者说,棋先生,你想让我问你什么问题呢?”
北逍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成功把天给聊死了。
俞音冲着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离开,两人推开厢房的门,就要离开,那棋先生忽然又开口道:“总有你想知道而我能告诉你答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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