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捧着一束香根鸢尾来探病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他看到乔之深还愣了愣,看来也是听到了乔之深被免职的消息。
“被乔家赶出来了吗?”找了个玻璃瓶洗干净,苏南小心的把花束插了进去,装好水摆在了安彦卿的床旁。
乔之深向来知道他嘴里是吐不出什么好话的,收起了报纸,对这句话只当是没听到。苏南见他不答,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便自觉拉来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来便见乔之深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还摆出一副谈判的驾驶,一怔,问道:“干什么?”乔之深面无表情的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而后从左手的报纸下翻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他,示意他看看。
苏南接过来打开一看,见表面一页竟是关于自己的调查,心里有些生气,抬头看向乔之深,挑衅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之深悠然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清茶,淡淡的说道:“看下去!”苏南闻言一页一页看了下去,略过自己的资料,下一页竟是安彦卿的资料,从小到大,毫无遗漏,再往下……
苏南看到那个自己在心里叫了千遍万遍的名字,和下方某人尤显稚嫩的照片,那熟悉的容貌,心中一震。乔之深仿佛根本没发现他身体忽然的僵硬,仍然慢慢的品着茶,不时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神情淡然。
苏南的手有些颤抖,一页一页的往下翻,看完后,深吸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乔之深,眼神有些复杂。过来许久,他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了下来,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在缅甸的时候,你们,很奇怪。”乔之深淡淡的说道。那时他就开始疑惑了,不过这疑惑的种子只埋在心里,直到后来苏南坦承了身份还住到了安彦卿的家里,这颗种子才慢慢发芽。
苏南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你爷爷……”
乔之深摇摇头,放下茶杯,说道:“你不必担心,他们手里的资料都是修改过的,就算有些怀疑,但也被我圆了过去。”
“你父亲可是莱格利斯家的……”苏南看着他疑惑的说道,言下之意乔之深自然明白。若是以前他自是不屑向苏南解释,可是现在苏南的身份变了,从情敌变成了大舅子???
不管是什么,就是看在安彦卿的面子上,乔之深很有礼貌的解释道:“我和大哥做了点交易。”他收养那个孩子可是为他大哥解决了一个麻烦,自然也该收点费用。
苏南闻言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乔之深。实在是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太过诡异和传奇了,就算乔之深爱着安彦卿,他也琢磨不定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乔之深也明白他的忌讳,先开口道:“很明显,彦卿昏迷的原因和他借尸…再一次活过来有关系,否则不会查不出原因,你之前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苏南听他这么说倒是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忍不住看了乔之深两眼。
这些天这人一直待在病房陪着自家弟弟,本来还以为是个没用的。没想到他竟然不吭不响的查到了这么多东西,还蒙了自己的爷爷,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啊!
乔之深见苏南没反应,多看了他两眼,又说道:“我虽然有些猜测,但当时彦卿的情况并不清楚,你给我说一说吧!”
苏南点点头,当下就从怎么认出安彦卿是韩珏,他又是怎么借尸还魂,那块血玉的奇怪之处等等一一讲了一遍。
说的时候还注意着乔之深的脸色,却见他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神色毫无变化。
乔之深边听边回忆着他和安彦卿相处的一些细节来,寻找着可能牵扯的线索,手下却不停摸索着茶盏的把手。这是他的小习惯,每每有什么难解的事情时,若手边有茶盏,他便会细细摩擦茶盏的把手。
这个习惯却是继承乔博毅的,乔博毅有一套清中期胭脂红珐琅彩茶壶及茶杯。
乔之深幼时在书房学习时便常常看着爷爷坐在床边用这茶壶泡了一壶祁门红茶慢慢品着,看着窗外的白云蓝天。
“……至于卿卿他为何突然这般有眼力,我也是不知道的,毕竟我们有十年左右没见了。”苏南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原本以为安彦卿那手赌石的技艺和眼光是袭成自韩远辰。
可是在刚才看了乔之深查到的关于韩珏的资料里,他却发现韩珏并不擅长赌石,反而对玉石雕刻情有独钟,与如今的安彦卿却是有些不同的。
乔之深在听到这里,心中一跳,脑中一丝灵光闪过,一些回忆的画面逐渐在脑海中显现,他似乎抓住了要点。
低头看向自己摸索着茶杯把手的细长手指,乔之深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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