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山:“我……”
“听说你被人黑了,所以把阿姨送到医院后,就回工作室处理去了。”戈高寒打断许南山,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是。”这个许南山无法否认。
“这次阿姨突发脑梗,你又在哪里?”戈高寒说。
这次戈高寒根本没有给许南山接话的机会:“你在外地,参加音乐节。”
戈高寒不像乐生,乐生无法说话,戈高寒只是听障,还戴了人工耳蜗,说话跟常人是无异的。他语速飞快且急促,连续的自问自答似是对许南山最有力的抨击。
“现在你回来了,你还是有事,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陪着乐生。”戈高寒冷笑,“上回在乐生家,在二楼的走廊,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是他的恋人,要关心他,陪伴他,然后呢?你做了什么,在乐生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忙你的工作,你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公司医院两头跑,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一连串的发问汇聚成最后一句爆发式的质问,戈高寒冷冷注视着许南山,眼神失望又轻蔑,嘲讽着许南山那所谓的真心,戈高寒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关心吗,许南山?”
微微上扬的尾音飘散在医院安静的空气里。许南山极少有这样被人当面质问的时候,关键是,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戈高寒说的几乎每一句都是真的。
最后,戈高寒冷漠地一锤定音:“许南山,你根本配不上他。”
——你不知道乐生有多重视你。
这是第二次有人跟许南山说,他配不上乐生。上一回是虞宁,在咖啡厅里,虞宁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明明白白地告诉许南山,“你不了解他,你配不上他”。这次,作为乐生仅有的另一个好友,戈高寒也告诉许南山,他依旧不够关心乐生,配不上他。
上一次,许南山不以为意,因为他有着强大的自信,乃至自负。即便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他也可以去改到更好。而这一次,许南山的自信心早已不像之前那样充足。
许南山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握得死紧,那是被人否定时的难堪和羞恼,他的脸微抽了两下,视线落在右下方的空处,纯白的瓷砖地面被清理得没有一丝灰尘。许南山的指甲掐进肉里:“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只有乐生才有资格来判定。”
戈高寒一哂,耸了耸肩,轻飘飘道:“乐生当然不会说你一句不好,他那么喜欢你。可因为乐生不说,就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那你就太可笑了。”
许南山抬起眼盯着他,色厉内敛道:“你——”
“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戈高寒低头笑了笑,他瞥了许南山一眼,没有再跟许南山啰嗦,直起腰,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墙上的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回了病房去。
许南山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心想着来自王爱民的指责,来自戈高寒的指责,他发现自己好像怎么做都不对。于工作,他不够负责,于乐生,他不够上心。可他真的能两头都兼顾到吗?他要怎么做,才算是对呢?
乐如意总算又醒了。
这是几天来许南山头一次看到清醒的乐如意。不过说是清醒,她却也并不能自如地说话和起身,就连做表情也成了很困难的事情。
但乐如意看到许南山时,眼里竟还露出了一点笑意,许南山向她问了好,又代父母向乐如意问好。
“我爸妈说会过来看您,最近换季,我妈诊所里太忙,每天都有很多病人在等着看病,实在走不开。您见谅。”
乐如意眨了眨眼,含混道:“没……事。”
她眼珠转了转,没看到乐生,刚想张嘴,戈高寒就抢答了:“乐生去公司了,阿姨放心,他很好。”
乐如意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杜天和,杜天和忙说:“乐生不会有事的,我看着呢。”
杜天和的手伸不到珠宝界来,但护着乐生还是可以的,毕竟商场如战场,很难说对手会不会做什么非法的事情。这两天他也努力去联系了能跟如意珠宝的股东们说上话的朋友,想要尽力争取董事对乐如意的支持,忙得脚不沾地,可以说他才是现在最忙最累的人。
乐如意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乐生。虽然她不待见前夫,但现在能帮上忙的,确实也只有前夫了。
乐如意醒了,自然是大事,在医生拿着各种仪器给她做检查时,许南山给乐生发了条消息报喜,乐生没回。许南山怕他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又发消息让他一定要记得吃饭,乐生也没回。
检查后,医生说,乐如意抢救得及时,所以如果后续治疗跟上,休养一两个月,应该能恢复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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