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硬要分好坏的话,就应该是马的年纪了。
沈羲第一眼看到自己的马,就知道这匹马应该还是一匹年轻的马。他估摸了下年纪,试探着接触抚摸马鬃,待到马接受他时候,才试着在马的活动中观察马的牙齿。
马齿的磨灭受到年龄的影响,是鉴别马匹年龄的主要依据。沈羲默默观察了一阵,在马嘴的开开合合中,果然看到了马的乳隅齿。
如此,沈羲更加可以肯定:这匹马应当是四岁左右的年纪。
马的牙齿根据年龄的界限可以分为乳齿和永久齿。一匹马需要花五年的时间换完所有切齿,乳隅齿的脱落时间是4-5岁之间,再加上沈羲以往的判断,对马的年龄推测八九不离十。
四岁的马是刚刚可以上马场参加速度赛跑的年纪,而显然沈羲这匹马刚刚够到赛马的资格,并没有多少赛马出场的经验。
而陆海覃的马不一样。那匹马的模样很好,看上去色泽光滑,整匹马的样子看上去也是气质挺拔。像陆海覃这种有赛马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经历过多场赛事的马才会拥有这样的气势。
另外几个人选的马的气势也都不错,几匹马各有千秋。大嗓门、瘦个子、毛窦等人能近距离接触到马,都是兴奋不已,丁小亮体力最好,看到马后跃跃一试,就要爬到马背上去。
马背上没有马鞍,他折腾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去,反而引得旁边的哈哈大笑。
等到第一日的所有训练内容结束,沈羲整个人已经累到散架,一身汗粘在背上,难受得要死。
宿舍的浴室是单间的,只供一个学员洗澡,沈羲还是轮在最后,洗了一通的冷水澡,这才一边擦干身子和头发,一边上了自己的床铺。
大嗓门几个人显得特别激动,还在不断说起白天和马相处的事情。一匹好马的价值不菲,通常只有马主所有,供给马场的驯马师训练,资格通过的马匹则可以出现在赛场上,给骑师驾驭,赢得赛场上的荣誉。
一般的观众只能够在赛场上看到英俊的马匹,和胜利的骑师打招呼、喝彩。从普通百姓的身份一跃成为见习骑师成员,并且真真正正地和马接触,拥有自己暂时阶段的马,几个人的激动倒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相反,陆海覃的平静到是和几个人与众不同。
大嗓门看陆海覃平静的模样,立刻竖起大拇指道:“陆大神就是陆大神,这气度就和我们不一样。”
他已经第二次叫陆海覃大神了。陆海覃也没反驳的意思,反而在旁边呵呵地笑。
沈羲听了,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子,拉出早上那个男人给他的背包。
尽管陆海覃的表现是人之常情,但是沈羲先入为主,听到陆海覃的声音就是不开心,不高兴。
晟少的模样又浮在眼前,隔绝了外头的乌烟瘴气。
沈羲用指腹慢慢磨挲着背包,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
那个陆海覃摆明了对晟少的马技不屑一顾,而且上次这人说的“改天比比”的态度也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不过既然他提出比赛,自己又何妨去试试看?
如果——如果自己赢了陆海覃,就可以灭灭这个人的威风,然后再告诉他,他和晟少的技术差得远了。
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沈羲立刻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从没有此时这刻争强好胜的心理,而且陆海覃的马术如何,他从来没看到过,也不知道深浅。
沈羲立刻把心思转移到背包里,慢慢打开包。
里面放着几本很厚的书,还有一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沈羲拿出来仔细看了,才发现这是刘老头家类似录音机一样的东西。
他不知道的东西有很多。第一次见到汽车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怪物,两只眼睛亮闪闪得骇人;第一次看到电视机时候,他以为是什么人钻进里面,还特地去敲了电视机的屏幕……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神奇了,他到后来才知道自己复活在一千年以后,这一千年里沧海桑田,少爷将军没了,匈奴人不再侵略中原了,人们的生活世界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他作出的反应还是让旁边的人觉得好笑。于是他把自己的好奇心和不懂事收敛起来,尽量让自己保持普通人的生活习性。
他拿着手里的东西暗暗下了决心。
等到第二天起来,沈羲只觉得自己的腿像快断了一样。昨天的训练后,肌肉酸痛再所难免。沈羲咬牙翻床起来,偷偷摸摸地拿出中文书,认认真真地一遍一遍重复看。
一开始他什么都看不懂,汉字犹如天书一样深奥,沈羲竭尽全力,回想以前在地主少爷家学习的几个字,摸摸爬爬,磕磕碰碰猜字认字,居然让他认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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