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戏无聊,这倒是有趣的紧。”胤禟看的来了精神,其实还有一句他没说出来,关键是:美人养眼呐。何玉柱一边努力隔开胤禟和周围的人,一边颤着音小心解释着:“爷,这和老祖宗你的戏类型不同,您自然瞧着喜欢。但是,奴才得提醒您一声,这些伶人可都是男的啊。”生怕胤禟有误会。
原来自从顺治爷以后,朝廷明令规定不用女乐。那些班主无法,年轻貌美的女子便由婉媚的男子替代。其实这也为一些官员带了某种借口,朝廷不许官员嫖娼,却许他们听戏,便有不少人在府上蓄养貌美伶人。
胤禟心里不禁惋惜,原来美人都是男人……
路边不时有人将荷包、汗巾、诗扇,碎银扔到车上,楼上也不时有小厮送了赏银下来,一两,二两的都有。
这时,忽然路旁有人高呼,“大家快看,美人啊!”
胤禟看了看自己身上,刚要拿荷包。何玉柱瞅了,一把拦住:“爷啊,嘉玉姑娘亲手绣的,扔了她要唠叨您的。”一时间,胤禟似乎看到那小姑娘抿着嘴看着自己笑,喝口茶便要开口唠叨。想到这里,胤禟嘴角抽了一下,拿了些碎银出来。何玉柱心里则暗暗想道,嘉玉小姐绣的荷包,京里十两也买不到,丢了太亏了。
缓缓驶过来的花车上,站了一位身段窈窕,白色衫裙的美人,眉目如画,比之前几人更显出众。众人都争相往上扔东西,上面的美人只微微浅笑。
二楼窗前几人正边看边评你着,只最前面一人默默看了下面良久,这时忽然吩咐道,“全福,这拿给那穿白衣的。”
旁边一锦衣青年大笑道:“白兄眼光果然高的很,这一整晚只赏了这一次呢。”又看了看那花车上的旦角,赞了一声:“这是苏州梨花班的当家花旦,果真是个绝色。”
那前方的白兄笑笑,摇摇头道,“错了,我看中的是旁边那个穿白衣的。”
锦衣青年顺着他的扇子往下一看,愣在那里。灯火通明之处,一个身穿白衣,正站在最前头,眉目精致秀美,身段风流。
看了一会锦衣青年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九阿哥,当年京城你权势滔天,让我想整个人也不能得偿所愿。如今你白龙鱼服,来了我这地盘,可得让我也出口气。不过,让这位白爷看中,你也真够背的。
因为心里不平,这锦衣青年虽然认出白爷赏的人是胤禟,也假作不知。准备看看这天潢贵胄般的九阿哥,被人当戏子般对待,会是什么脸色。
那边全福捧着两个金元宝,每个足有十两,下了如意楼。穿过花车队伍,众人都惊讶的看着他捧的这许多银两,嗡嗡议论着。
花车上的站着的班主激动的走过来,恨不得自己亲自去接了。那白衣花旦倒是淡定的很,表情变都没变。
胤禟正跟何玉柱示意让扔碎银上去,那边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着托盘走到自己面前,昂首说道:“这位小公子,这是我们白爷赏的。”
这句话一出,四周静了一下,然后是更大的议论声。而花车上,白衣美人身边的班主脸都扭曲了,恨恨看着这边。
“居然是白爷!”
“他家里养了那么多相公,怎么还不嫌多啊。”
“被他看中,这位小少爷实在是可惜了。”
“说的是啊,以前他看中的人,不论什么身份,最后都去了他府上。”
众人都摇头叹息,心里却颇一致的想着,若这位小少爷真去了白爷府上,白府的人又该争风吃醋了。白爷算是这一片数一数二的权贵豪富之家,听说不仅是某位王爷的表亲,还经营着很多大买卖,还有人说他在别处也有不少产业。
因这位白爷平日也偶而做些善事,众人都敬重的很。就有一个爱好颇为人诟病,喜欢收藏美少年,且看中了就一定想方设法弄进府去。
听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议论,胤禟无语的看着那两个金元宝,这算是冒犯吧……
胤禟抬头往那小厮示意的窗口看去,灯火阑珊处,一个人背光站着,正看着这边,虽然看不出表情,却十分有气势。
胤禟身边几个人脸上都变了颜色,何玉柱已然厉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们爷算个什么身份,也敢——”
胤禟一摆手拦了他,将那两个金元宝拿下来转手递了给旁边端着缺了口的白瓷碗,正挨个乞讨的乞丐,微微一笑:“拿去吧,他们白爷今儿发善心赏你的。”
乞丐大约平生未看过这麽多的银钱,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那小厮不乐意了,张口说道:“这明明——唔”,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厮嘴里却突然被人扔了块马粪,一时脸憋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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