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放了笔,看向她,眼里带着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佳惠咬了咬唇,说道:“昨个回董鄂府上,见阿玛升了满洲都统,便想着是不是爷在皇阿玛面前……”
胤禟没有说话,看着和她的眼里带了思量。
佳惠又说道:“虽说这样说大为不孝,但若是董鄂府上,要爷跟皇阿玛要恩典。爷若不想说,不必为了我家里的事为难。”
居然都在这么猜测。也是,董鄂佳惠的父亲董鄂七十本是个挂了虚名的三等公。成了胤禟的岳父没几日,就升了正一品的正红旗都统。
胤禟本以为佳惠要为董鄂府说话,见她这么说,反倒一愣。心里轻松不少,随即笑了笑,说道:“难为这是知进退的,不用操心这些,我自有分寸……阿玛升官,却不是我的主意,想是皇阿玛自己瞧着合适的。”犹豫了一下,胤禟还是称呼董鄂七十为阿玛。
前几天御书房见康熙的时候,胤禟举荐的三人,康熙选了西林觉罗鄂尔泰为会计司主事。又升了董鄂族长为满洲族长,不知是不是错觉,胤禟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为董鄂家说好话,康熙才如此下旨。
难道要想退出九龙夺嫡,也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试错了,康熙可不会顾及父子亲情……
为求稳妥,这脱身之路还是要好好谋划的。
康熙三十六年,到底是不平静的一年。后半年几位阿哥大婚,格格远嫁,忙翻了礼部,着实热闹了一把。一转眼,腊月底,又要忙着过年的事。
内务府到了年底是最忙的时候,银钱的收支,器物的支取。各处庄子上的收成进项也都随着年货送了过来,庄子里的主事送了账本后,都没敢离京,等着核对账目,或寻个机会给主子请安。
年节将至,各宫各府要领取的银、皮、瓷、缎、衣、茶等等也报了上来,这个倒好说,总有前面的份例可循。
庄子上有种的粮食,瓜果的收成。冬天将至的时候,胤禟曾经发下话去,让各庄子里多种了些看着喜气又寓意吉祥的名贵盆栽,如金佛手,富贵竹,孔雀木等,等到了腊月,往各王府或有权势的宗室处都送了些过去。各府收着这额外的礼,也高兴的很,四处宣扬一番。京城里的一些大户或者没得着的宗室,少不得自己张罗着买,内务府又乘机捞了不少银子。
京城附近的庄子,主事身后多是某些势力,从收成中得些好处是常有的事。但因胤禟刚上来就处置了太子的人,大家一时不敢贪的太多,一时今年的进项比往年都高。
至于外地的,有个不长眼的主事,从浙江过来。仗着与八阿哥府的管家是姻亲,贪了大部分,只说天大旱,收成少。胤禟直接派人从七阿哥那里取来了当年的雨水记录,发现并无旱情,当下打了板子,留职查办。
这之后,底下人都暗道九阿哥年岁不大,这性子和手腕却跟年龄样貌截然相反。八阿哥和他这么亲厚,却没有丁你手下留情,更没有人敢贪的太过。
别人说是这么说,胤禟却自己的苦自己知。当晚,胤禩没少折腾他。不过,他累的昏睡的时候,胤禩摸着他的细瘦的腰,贴着他耳朵说道:“小九,八哥会告诫手下人,不同这为难。别太辛苦了,瘦成这样,没得让我心疼。不过,这下次处置我的人,可该和我说一声。那奴才该死,打狗还得看主人,若是别人,我可不依。”
胤禟回答的什么,却已经不清楚,他只是想到,原先处置的太子和大哥的人,是不是已经得罪了人?
腊月初十,大部分公事都处理的差不多,几位员外郎正跟胤禟商量最后的细节。
外面何玉柱跑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声音里带了丝惊慌:“爷,延禧宫大太监张德过来,说有急事。”
几位员外郎一愣,都看向胤禟,平常淡然的脸带上焦急和忧色。几人暗暗称奇,见识惯了他或沉稳或狠厉的一面,再看这样的胤禟,都心思百转。又想他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就该有这样不成熟的一面。
胤禟挥了挥手,只说剩下的事,几人商量着办。
便拉着何玉柱往外走,边走边问:“额娘那什么事?”何玉柱既然这种表情,看来知道些事。
“爷,怕是,怕是十一阿哥病了,宜主子伤心过度……”
胤禟听的皱起眉,小十一胤禌几月前病过,自己专门寻了不少药过去。当时是好了的,这怎么又犯了?
张德看见胤禟立刻就跪下来,“九爷,您赶紧去延禧宫一趟吧,主子晕过去了。”
胤禟听了大惊,“额娘晕倒了?可有请太医?”
“张千去请了,也打发人去请五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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