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佑见胤禟决口不提那血书御状的事,不知道这位四贝勒打的什么算盘。而田文镜刚被自己停了职,就出现在四爷身边,也绝不是好事,倒不如自己先说。
他镇静的往前迈了一步,恭敬状说道:“四贝勒爷说的极是,下官等必尽心竭力,协助几位阿哥赈济灾民。几位阿哥来这里的前一个月,灾情其实是控制住的,但是后来各地的灾民蜂拥而至,城里城外又增设了不少施粥的粥棚。灾民太多,这库里的存粮就有些吃不住劲。我等诸位官员已经将自己府上的大部分钱粮捐出来,城内不少米店也都有送粮食过来。无奈灾情太重,我等微薄之力杯水车薪,坚持到今日,最多也只能再维持几天而已。”
“四贝勒爷也来的正好,考察一下实际灾情,请您上个折子请皇上再拨些钱粮。”
胤禛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四平八稳状且说的有理有据的严城佑,这话不仅将他和手下各官员摘得干净,还想着将自己这个钦差拉下水。又或者,他打的主意是让自己知难而退。
“嗯,本贝勒自然会考察的清清楚楚。在我手底下的人都知道,有没有能力政绩放在一边,我最厌恶那些阳奉阴违,不干实事的人。别的时候尚可,若在这关系到百姓民生的时候让我知道有这种人,一律先摘了顶戴,押往京城!”胤禛没有理严城佑暗含了针锋的话,先把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这话说出来后。有几个官员已经在不断擦汗。
严城佑又看向胤禛身后的田文镜,说道:“四爷,受灾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苦些累些是为官的本分,下官本来忙着赈灾,无心顾及其他。但是,您身后这位原七品知县田文镜,上个月刚因为治下无方处事偏颇被镇江知府参到我里,正等停职查办。虽不知为何到了四爷面前,但是他身上公案未结,百姓怨声载道,不办不足以平民愤。”
胤禛听了,也不表态,只是问道:“镇江知府刘景恩可在?”
刘景恩顿时觉得自己腿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下官在。”
“你说田文镜治下无方?可我派去田文镜所管的县城的人回禀,那所有百姓都说田文镜为官清正,有目共睹,还都愿意过来当堂作证!那可就奇怪了,你这莫名其妙的参他一本,可是和他有什么过节?”胤禛一拍桌子,质问道。
刘景恩站不稳,跪在了地上:“下官一时糊涂,误听了手下人挑唆,若真是如此,下官回去再细细查问。”
胤禛冷哼一声,“糊涂,我看你办什么差事都糊涂,该被停职查办的不是田文镜而是你!”严城佑脸色阴沉,咬了咬牙。
说着胤禛走回了桌案后面,道:“从今儿起,田文镜协助本贝勒办差。”
。……
今天一大早,胤禛前去巡抚衙门后,胤禟就一直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看那本《草书诗册》。虽说比不得高无庸,林宇也算的上是胤禛面前的得力的人,胤禛临走,留下他听候九阿哥吩咐。从早上现在林宇已经偷着瞄了好几回,心里不禁讶异,同自家四爷比起来,九爷这日子过得可真清闲。
正在正寻思着的林宇,忽然抬头看向院子的月亮门,不大工夫,门边走进来一个白衣青年。
胤禟看着风尘仆仆的白衣青年,从半倚半靠的藤椅上起身,微笑:“辛苦了,才两天功夫,都运过来了?”
白衣男子正是苏杨,连高武也不禁奇怪,苏杨一向在京城坐镇,九爷几乎所有的产业都是苏杨在打理。这次江南之行胤禟压根没有考虑过带上苏杨,他现在急匆匆的赶过来,难道京城有事?
苏杨走过来,对着胤禟一礼:“九爷,幸不辱命。十万石米已经秘密运到城中。”
胤禟点点头,“难为你了,怕是我们京城的米行的米都被抽调光了吧。”
苏杨微笑着摇头:“还不至于,我看到九爷的信就知道是十万火急的事,连夜让人在周围地区大量收购粮米,京城的存粮只调了一半出来。”
胤禟微笑着,眼睛弯起来,颇为高兴的拍拍苏杨的肩膀,“苏杨,你真是帮了我大忙。要是没你在身边帮衬着,我可该怎么办。”
苏杨沉默了一会,说道:“这话该我对九爷说,为您打理生意这个机遇您可以给不少人,没有我,九爷可以提拔别人。天下有才的人多的是,可是财神爷就只有您一个,那个时候肯帮我的人也只有您一个。”说道这里,苏杨抬起头,静静望着胤禟:“但是若是没有九爷,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胤禟忍不住笑了:“相信我,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你的才华,不要妄自菲薄,我胤禟的人,怎么可能不厉害?怕是有不少人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这倒是实话,大阿哥和胤禟的小舅母佟氏就都有些悔不当初,苏杨本是在佟氏的管家手底下为奴的,而大阿哥则是苏杨求助的第一个人。当初没有识得这块璞玉。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为胤禟捞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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