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鸿无奈:“扯到哪儿去了。”
夏渊振振有辞:“所以上天让谢青折死了,夺走了你曾经的荣耀,你的半生心血,还有你的镜语灵术。不过这样才算公平,即便这样,你仍然是个祸害。”
荆鸿苦笑:“好了,别瞎琢磨了,再怎样我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我也要吃饭睡觉,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安顿好夏渊,荆鸿辗转了一会儿,仍然无法入睡。
他想,那一点也不公平,他被夺走的,远远不止那些。
半个月后,夏渊回朝,将此次调查见闻一一禀告皇帝。
那几个有确凿证据证明其贪污赈灾款的全部移交德落寺收监,夏渊事先透露了一些内情给聂司徒,也算卖了老丈人一个面子,聂司徒察觉到苗头,立刻将自己与此事撇清干系,于是名单上的另外两个人失去了庇护,相继遭到惩处。
北原刺史也受到了降职处分,但明贬暗升,至少他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得多。
这日皇帝来上朝之时,脸色十分灰败,看样子病情又加重了。旱灾一事告一段落后,皇帝把另一件事提上了议程。
“今年年初,瓯脱给五国都送去了邀请函,邀请五国皇族前去观赏天下武斗大会,这个什么武斗大会的幕后有蒙秦撑腰,其用心十分险恶。朕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应邀,派出一名皇子率队前往,以彰显我华晋大国之风,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陛下英明。”众臣应和,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很明显了——
该派那为皇子前去瓯脱?
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年纪都太小了,肯定不行,那就只有在太子、安庆王和定嘉王之间选择一个。
此时没有人站出来谏言,因为大家都知道,皇帝既然提出来,那心中定然已有人选了。
果然,皇帝道:“定嘉王从小尚武,武技也小有所成,朕认为此次是给他一次历练的机会。浩儿,你觉得怎么样?”
夏浩英姿飒飒地站出来:“多谢父皇赏识,儿臣定不负厚望!”
皇帝甚是欣慰,却听又一清亮声音响起:“父皇,儿臣自请前往瓯脱!”
太子这么一搅和,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顿时被打破。
皇帝咳了两声:“渊儿刚从北原回来不久,车马劳顿,这段时日就好好休息吧。”
夏渊道:“儿臣不累。儿臣以为,这次武斗大会显然是蒙秦设下的陷阱,三弟年轻气盛,未必能妥善应对。而且若论武技,儿臣不在三弟之下,所以……”
听到此处,皇帝忍不住笑了:“你?武技?”
夏渊道:“父皇若是不信,请让儿臣与三弟比试一场再做定论。”
夏浩也来劲了:“好啊!我也想跟皇兄比一场。”
“胡闹!”皇帝的火气上来了,“这种事情有什么争强斗狠的!”
“儿臣不是争强斗狠,儿臣……”
皇帝抚着胸口:“朕意已决,不要再说了!”
夏渊丝毫不退:“父皇,那个武斗大会,儿臣非去不可!请父皇收回成命!”
“混帐!”皇帝拍案而起,身形晃了晃,险些摔倒。
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这场争论就在太监尖着嗓子的“宣太医”中不了了之。
第50章 定心丸 …
一连数日皇帝都没有上朝,暗地里有不少人责怪太子不懂事,说他为了抢风头把皇帝气病了。定嘉王与太子的关系也闹得很僵,原本两人还算得上是兄友弟恭,现在见了面却是剑拔弩张,恨不得立时打一场才痛快。
荆鸿劝夏渊,“武斗大会原本就是宇文势搅起的浑水,何必非得去趟这一遭,去得成就当看个热闹,去不成也无需强求,你在朝堂上那般顶撞皇上,确实是莽撞了。”
夏渊皱眉,“不是我莽撞,是父皇自己思虑欠妥。三弟武技出众是没错,可此番去瓯脱是去拼武技的吗?宇文势处心积虑地搞这个什么大会,分明是想要逼其它四国亮明态度,把瓯脱之争再次放到台面上来,背地里指不定搞出什么名堂。就三弟那种一根筋的个性,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荆鸿道:“皇上这么安排,定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闹,事情更没法收场了。再者说,定嘉王斗不过,你就一定能斗得过了?”
夏渊一眯眼睛:“你什么意思?”
荆鸿知道这话触了他的逆鳞,但还是说了下去:“殿下,这是宇文势筹备已久的圈套,平心而论,你有对付他的把握吗?”
夏渊沉着脸:“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你觉得我什么地方不如他?”
荆鸿抿唇:“恕臣直言,宇文势向来思虑周密,雷厉风行,若论经验和手腕,殿下恐怕尚不及他。何况他身为一国之君,可以举蒙秦全国之力豪赌,而殿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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