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束赞同似的点点头,“父亲是位好将军。”
周孝礼被周束说的脸色难看,虽然心里嫉妒著杨洛对他的好,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头,“束儿,爹这都是为国为军为民好,你不会怪爹吧。”
周束摇头,“不会。”
周孝礼欣慰的点头。
“可是……”周束一句可是又把周孝礼的心给吊了起来,“我是父亲的独子,如果我死了,周家的香火也就断了。也就是说,父亲把国家看的比孩儿、比周家的香火更重,是吗?”
周孝礼脸色难看,没有说话。
“那父亲就当孩儿死了吧。”
“你这话什麽意思!”
周束面对周孝礼的怒火,却依旧淡淡的,说话语速慢慢的,“父亲你还不知道吧,他为了我,甚至答应助泠第苗攻下念国,在他心里,孩儿比大念重的多。”
“你──”
“父亲,”周束抬起眼,深深看著周孝礼,“您知道娘为什麽为我取名为‘束’吗?”
周孝礼说不出话来了。
“娘告诉我,是为了提醒父亲,约束自己,勿忘正道。”
周笑礼震住,无法动一丝一毫。
“您那时候,是为的什麽走上的‘正道’?也打算让孩儿也跟您一样,再伤他一次心?”
“住口!”
周束把眼睛低了下去,“他欠我的已经还了,现在是我欠著他,只是我还不知道要怎麽还。”
周孝礼听不懂周束在说什麽,他气坏了,心里也恐惧极了,可是他连自己在怕什麽都不知道。
他要失去什麽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被掏空了。
“我绝对不承认你们,两个男人伤风败俗,有逆伦理!天理不容!”
“伦理又有几何重要?我们连命都差点没了,还在乎那几句闲言碎语?”
周束突然瞪大眼睛,他刚才说什麽?那几句闲言碎语?他什麽时候把道德伦理当成闲言碎语了?
那他到底在烦恼什麽,为什麽还要这样靠在床头,让杨洛等著他。
为了……为了什麽来著?一开始是因为他误会自己喜欢他,气他,耍他,还强迫他,後来呢,後来他对他好,宠著他,向著他,还救他。
後来他们俩差点死了……
命都没有了,其他的又有什麽重要?
那时侯,他以为自己要死在阳关的时候,他心里是怎麽想的来著?
周束突然想起杨洛的吻,他们抱在泠第苗的床上,杨洛的眼睛瞎了,他自己受了重伤,两个人绝望等著被冲进来的将士杀死。
那时候他心里想的是……
杨洛要是死了,他也不活了。
周束突然脸红了,周孝礼还说著什麽,但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原来他早就……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遮挡著太阳的那一片云,终於散去,露出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周束的心头,一切都明了。
当天晚上念国急行军,周孝礼带著大部分兵力突袭击阳关。
第二日一早,周束让厉容帮他打了一桶水,周束把头洗了,擦干净身体,换了身衣服,头发梳得整齐。
厉容一直安静地帮他,一句话也没说。周束也没说。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周束站起来对厉容说了句谢谢。
厉容眼眶立刻红了,一下子扑到周束怀里。“你真要去找他吗?”
周束抚著厉容的背,“抱歉,吓著你了吧。”
“我得给他一个答案。”周束犹豫了一会,“我们还是朋友吗?”
厉容抬起头狠狠看了周束一眼,“我才不和变态做朋友!”
虽然这麽说著,厉容抓著周束的衣服却没放手,周束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笑了。
他们暂时住在征用的民舍里,周孝礼故意把周束和杨洛安排在相距最远的两间房子,周束的腿上还没好,只能跛著脚朝著杨洛住的屋子走。
还好伤口被厉容用布紧紧缠住,等到了地方,伤口是没裂,不过汗水就把周束早上清洗大白天的功夫给废了。
都到这了,周束也不打算後退。本来是想把自己收拾好了,正式给杨洛一个答复。
进了这个门,他的人生就会踏上一个新的旅程,前面等著他的是什麽,周束没办法想象。
反正他没办法象杨洛那麽厚脸皮。
杨洛住的房子比他的好得多,周束推开门後又转了几个弯才进了卧房。
杨洛已经起了,眼睛上裹著药的白布是新换的,腿上盖著边角绣著兰花的薄被坐在床上。
明明眼睛看不到,杨洛不过听到声响转头看向门口,周束就有著被他注视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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