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子爷又如何?!她还是国公夫人的祖母呢!论地位安国公府在李贵妃面前都是极有面子的,一个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字并肩王的空名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凭什么以权压人?!
三太夫人觉得按着自己的辈分和身份,怎么也不该被一个年轻人欺压轻鄙至此。几次想要反唇相讥,却在看着那元王府世子的时候总是心有忌惮,竟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最后鼓足了一股气,还是将气撒在了萧御头上,指着他怒道:“好啊,好啊,你真是翅膀硬了,攀上高枝就来作践我这个老婆子了!这么不孝的东西,拿到皇上面前去说也是要将你治罪的!你们不请知府大人我老婆子也要请的!我倒要问问他,对这种不懂孝顺谦恭的不肖子孙按例该处什么刑罚!他要是不敢判,我老婆子就拼着一条老命上京靠御状去!真是反了!”
萧御无奈地看了三太夫人一眼。
柿子专捡软的捏啊这是,那边有个真世子她却连一句硬话都不敢对人家说。
谢世子终于看向三太夫人。原本昂头挺胸憋着一股气的三太夫人被他不善的目光刺得心中一颤,脚下一软,和郑氏一同后退了一步。
这元王府世子……看上去好生可怕。光天化日的,难道他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却没想到谢世子突然收回目光,转头又看了萧御一眼。
一直老老实实站在谢景修身后的萧御被他看得一怔。
难得谢世子的眼神没那么数九寒冬了,却不知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看他被三太夫人一顿责骂会不会感到委屈不成?
那大概要让世子爷失望了,这种不痛不痒的指责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萧御朝他微微一笑,谢景修便垂下眼睫,移开了视线。
“此番平瘟之事,凤大姑娘乃是首功,功在百姓社稷。”谢景修缓声说道,“折子已经递上御前,嘉赏不日即至。”他说着看在场诸人,语气十分中正平和,“如今一座隔离所已不堪使用,数百流民尚无处安置,仍需近郊两座相当规模之庄院辟作治疫之用。凤府太夫人业已表明助凤大姑娘平瘟之决心,凤大夫,那就劳烦你再出两座庄子用作收治流民,务必将一切安排妥当。”
说完看向那匆匆而来的李方明一眼,道:“李知府,一应护卫事宜,仍旧由你负责。再出纰漏……”
不等谢景修说完,李方明抹着额头的汗水连声道:“再出纰漏,下官就回家种地去!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谢景修不再言语,转身回隔离所去了。
萧御目送着他的背影,还怔在当场。
首功?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报了首功?是真的还是吓唬三太夫人的?李方明这个贵妃表兄也不是摆设,世子爷替他争功?
三太夫人拿孝道压他,在这平瘟之功面前却又另说了。皇帝亲赐嘉赏,虽然孝道天大也是皇帝说的,三太夫人也不能拿着孝道去打皇帝的脸。
说起三太夫人,世子爷刚才交待给他一件任务呢。萧御转头看向那一脸戾色的老太太和不依不饶缠在三太夫人身边的郑氏。
“凭什么啊!凭什么又拿我们凤府的庄子给那个小贱人争功铺路!我不同意!”郑氏一脸焦躁怒容。
本是是请三太夫人来压制凤照钰的,没想到没能压制住她反而又要折两座庄子进去。还指明要近郊的大庄院,要知道靠近城郊的都是位置又好价值又高的上好庄子,郑氏怎能甘心?!
如今三房的小辈里最出众的就是她的两个女儿,三太夫人也多有栽培之意,答应陪送嫁妆。她之前搜刮的钱财已经尽数被凤照钰又讨了回去,若是连几个庄子也拿不下来,她离开京城回淮迁这几年图的是什么?!
三太夫人怒道:“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脸吗?!”说着伸手朝向一直贴身伺候的大丫鬟,让丫鬟扶着她转身就朝马车走去。
她今天就不该出来找这个晦气!她好好当她的老封君,何必因卢氏一封信就急吼吼地替她办事,如今失了面子又失了里子,都是这群不省心的不肖子孙闹的!
三太夫人心里竟是连凤大夫人卢氏也怨上了。
萧御哪能就这样让她们走了。谢景修说的什么隔离所不够用了都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偏要以此名义再征用两个庄园,这样好的借口送给他,若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萧御早就知道凤家三房的许多产业都是方氏的嫁妆,方氏当年也算极得方家疼爱了,怕她商女的身份被婆家轻鄙,特意陪送了那么丰厚的嫁妆。如今方家却对方氏不闻不问,萧御尚不清楚原因。单说嫁妆,是方氏当年自己心甘情愿贴补夫家的,他也没立场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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