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下,刚刚被赶下台的俩人叔伯哆嗦个不停,尤其是那位不幸被指中的徐家人,劫后逃生的感觉更是让他忍不住的涕泪横流,一下台就立马昏了过去。
不是他们胆子太小,实在是守门者短暂到极致的寿命让他们不得不胆战心惊。据说守门者的寿命只有短短不到五十年,在他们已经四十来岁的现在,几乎只要接任了守门者一职,他们就能预见到死亡在向他们招手了。
所以说,徐睿琅的合适,确实是各方面都挺合适的——起码,能撑住的时间就比他们长了好几十年。
眼看着两位候选人被抬走,台上只剩下唯一一个候选人,还是面不改色胡说八道的那种,一时间,台下三长老等人都不知是喜是忧,抑或是喜忧参半,不知如何是好才是。
只剩一个人,他们安排的后手应该怎么办?难不成对方真的这么傻,甘心舍弃剩余的寿命,抛下所有财富牵挂,一心为了徐家奉献?
别人不说,三长老反正是不相信的。
他不相信有人会这么傻,尤其对方是徐峥川的儿子,狡猾程度不输于其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对这家人抱以任何的信任!
——即使徐峥川刚刚救了他一命,即使徐峥川为徐家付出良多,即使……他还有把柄在他手上。
眯眼忖度良久,三长老心下一狠,还是做出了决定:“抱歉,是我没说清楚,这次的接任者确实只有徐睿琅一人,另外俩人只是负责陪同上台而已。是我的过失,请您见谅。”
“请您见谅。”
“请您见谅……”
满含愧疚的道歉请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徐家人拜倒在地的身影。
当背身站在众人前边的徐峥川听到这些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时,即使心中早就有了准备,还是不由自主的心头一寒。
这就是他多年庇护的人,这一声声的见谅,到底是谁见谅谁,他,还是他们自己?!
悲哀与怨愤交杂,急怒之下,徐峥川顿时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
“噗——”
“爸!”
“家主!”
几道惊呼声在人群中传出,祭台上,徐睿琅在看见自家老爸脸色变幻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妙,然而不等他做些什么,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吐出了一口血,面色也肉眼可见的迅速苍白了下来。
脚下一动却又顿住,徐睿琅生生按压下焦急的心情,硬是移开了担忧的视线,对着光幕中神色愈发寡淡的释天又是一礼:“释前辈,请您选择!”
看着眼前这一场的闹剧,释天心中隐约了然了青年如此坚持的目的,心间发疼的同时,眼底的苦涩也愈发的浓重。
就这么不相信他吗?罢了罢了,如你所愿又如何,反正他早就栽了。
“好一个颠倒是非!”
光幕中,释天拂袖冷哼,面上的神色愈发的冷漠:“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我不介意再说一遍。”
不带感情的目光一一扫过跪伏在地的众人,释天特意放缓的语调中充满了冻结一切的寒意:“若无当年的意外,如今该是徐祖铭这一脉守卫通道。当年的事情过于久远我可以不再计较,但拨乱反正,如今我不可能再作出退步——”
“把徐祖铭的后人交出来!”
场中的气氛本就古怪,从光幕中传来的突然提高声音的厉喝在猝不及防间更是吓了所有人一跳。只不过,有的人是单纯的被声音突然放大吓了一跳,而有的人却是因为心中有鬼——
倏忽间藏不住本能反应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徐祖铭的后人不是已经交到您手上了吗?台上的那位,不是您自己不愿意选择的?”
三长老虽然被刚刚那声厉喝唬了一跳,但毕竟也是大风大浪的见过不少,短暂的心颤了一瞬后,他立马就回过神来,恭敬回应的同时,心下还偷偷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要徐祖铭的后人,他们之前就已经打算把人交出去了……
“哈,你以为我是那么好蒙骗的吗?随便找个人来就能相信对方是徐祖铭这一脉的后人了?”
嗤笑一声,释天目露嘲讽,仿佛是在讥笑一群被拆穿了谎言还不自知的蠢货,极为的讽刺。
“不是,您这话说得我怎么没听懂……”三长老也有点懵了,不止懵了他还有点着急。
徐祖铭这一脉是徐家的嫡脉,这么多年来徐家一直是由嫡脉掌舵,现在的家主是徐峥川,他的儿子徐睿琅不该就是徐祖铭这一脉的人吗?即使当初出了那件事导致徐峥川的身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血脉绝对是不应该有问题的啊,他也没胆子在这上面做手脚……
不对!
心中疑惑,三长老不自觉的就开始回忆起当年那事的始末,然后突然间,脑海中关于当年命人抱回当时徐家家主遗落在外的私生子的那幕画面一闪而过,某个疑虑沉寂多年又再次浮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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