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头看时,正是抓胳膊的抓胳膊、抱腿的抱腿,张副官一人卸了所有人的武器,徒手大战群兵。所有人打架的方式基本还是肉体凡胎做派,抠挖踢咬全上,此刻也看不出谁是当世儿郎,谁是穿越而来。
场面很乱声浪大,可能很快还有其他哗变的人前来策应。我赶紧从桌下爬出来,举起手枪找合适目标。
孰料,就一臂之遥,沈蔚仁坐在地上,也举个枪,已瞄准我了。
第20章 古人不应该知道的事
二十一、
张文笙开那么多枪,居然一枪都没打沈蔚仁这个叛徒,这事让我一肚子火。
事后张某解释说:未来人被未来人打死在这个时代,也可能会改变这个时代的命运。
在我看来,这是他们穿越者之间的事,是他们一道下凡同气连枝,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不打沈蔚仁,我们这个时代的命运会不会改变,我不清楚。反正沈蔚仁得一条命,拿枪指着我,这就差点直接把我曹某人剩下来的命运都崩掉了。
我心里很窝火,加上确实年深日久跟沈蔚仁太过面熟,我不怕他,所以胆气壮得很,想要质问他,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他竟拿手枪指着我的脸。
谁知我嘴都还没张,对面沈秘书已然带着哭腔开口,冲着我吼道:少帅!我到底哪里对不住您,您竟拿手枪指着我的脸!
话都被他抢去说完了,我顿时语塞,张了嘴也找不到词。我顿了一下,勉强开口道:让你送个鸡汤而已,鸡汤呢?
沈蔚仁哭吼道:鸡汤带来了!并没有洒!我知道你没吃晚饭!
他这么一闹,我完全糊涂了。看样子姓沈的并不想杀我,可他却也没把枪放下啊。也许,是我也不敢轻易把枪放下,大家就这样尴尴尬尬勉勉强强地达到制衡。
一串声的惨叫过后,张文笙已腾出手脚,眼看就要打赢了。他大约是用眼睛余光瞥到我这边的情况,冲着我就是一句暴喝:你倒不怕他拿毒鸡汤害你!
他说的也有道理,看来今晚是没有鸡汤喝了。我愈发生气,对沈蔚仁道:你打死我,我爸一定打死你。你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沈蔚仁根本不听我的,叫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一生的志向,不是抄齐四十二章经,是经天纬地,做一番大事业!少帅,我也是穿越来的,他知道的我也知道!他会的我也能够啊!将来应该你跟着我,不应该我跟着你,更不应该是你跟着他瞎走啊!
他说到张文笙时,我与他都同时看向张氏本人。一眨眼的工夫而已,张文笙等的就是这一瞬,他没有浪费,身形一晃,整个人像一粒炮弹那样飞来,就撞在了沈蔚仁举枪的胳膊上。
沈某人的胳膊被他撞高、可能也撞折了,他一时疼痛,又是紧张,开了一枪。子弹险险擦着我的脸过去,我几乎能看得见它的形状。
我的手抖了又抖,可是直到张文笙把沈蔚仁按倒在地,我都没有下定决心,把我这位吃里扒外的神仙秘书枪毙。
二十二、
沈蔚仁发起的哗变比我想象中的严重。
晚些时候进了城我才知道,他除却是穿越者,更在本地参加了其他的结社,与之前策划行刺我爸的所谓“乱党”们——拜过把子饮过血酒,甚至还写过姓名帖寄在关老爷处。
我是小瞧了他。这人平时尽在我的眼前晃,一切如常,我竟全无所察。按说他有这样的背景,在这铜山完全可以不做无名无姓之辈啊,而且每天来来往往,有时吃住都在一起,他若是想要干掉我,随时都能干掉我呀。
我想不通的是我咋还活着。
张文笙既按倒了他,我也得空问他。我蹲在他跟前,问他说:多少次你替我端晚饭,怎么不顺手把我毒死呀?
沈蔚仁一脸的生无可恋:穿越来的都知道,毒药并不好买。
我说:戏文里常讲,可以用砒霜。
沈蔚仁道:铜山县一年才进几两砒霜?都是给有名有姓的人订来治病的。你倒是想得简单,我们莫名其妙去订,一定被人报告你爸爸。
张文笙插嘴道:这么清楚,说明他还是打算过。
说罢,一脚蹬在沈蔚仁的身上,把绳子打了个死结,仿佛非要踩着他才得劲儿。
沈蔚仁怒目瞪他,嚷道:我怎么会害少帅?我只是恨铁不成钢,恨他让你这个小人得了先机。
大帅既然糊涂了,清君侧也是必要的。
我一愣:你清什么君什么侧?你不是要绑我的吗?
沈蔚仁将头一扭,恨恨地不肯再看我。且听他埋头言语道:我本打算找到你后帮你办的第一桩事,就是替你杀了这个张文笙!再联合我的弟兄一起,趁你爸爸不在,直接扶你做大帅,替你拿下这座徐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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