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天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过分了,只是正在气头上的他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硬撑着吐出更残忍的话语:“就算是教师的工作做不下去了,但也可以去做别的工作,非要跑到这种地方做公关卖笑,哪个正经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单忠孝气的浑身直颤,血气上涌堪堪渗出泪来,他抖着嘴赌气道:“我不检点又怎样?我再不检点你不还是每次都跑来找我,你有资格说我吗?”
这哪里还是那个他心目中温柔和气的单忠孝啊,裴天天也被气的不清,暴怒的抓起单忠孝的手叫道:“你都是到了这里才学坏的,现在马上就去给我辞职!”
“你凭什么要求我做这做那?你放开我!”单忠孝用力的挣扎起来。
“跟他废什么话。泼他!”连嵘这时吼道。
单忠孝涨痛的脑袋中得到指令,堆积的气结就像被劈开了一条裂缝,顿时豁然开朗,于是他想也不想,奋力从裴天天的桎梏中抽出一只手,利索的抄起桌上装着酒水的杯子就朝着裴天天的脑袋泼了上去。
哗——
裴天天愣住了,冰凉透亮的酒水顺着他的短发和脸部清晰的轮廓淌下来,氲湿了他的衬衣。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脸上一片冰封,在妖媚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性感凛冽,单忠孝却无心欣赏。
虽然他在出手的瞬间便有一丝的后悔,但泼出去的酒自然无法收回,就像裴天天说出来的那些伤害他的话一样,也不可能当做从未发生过。
“……你泼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裴天天没有发怒,反而像一条被遗弃的小狗,眼睛倔强的盯着他,却不觉中泄露了他的动摇和脆弱。
单忠孝移开眼神不去看他,告诉自己此刻绝不能再心软了。裴天天的喜怒无常已经让他到了无法再和他继续相处下去的地步了。
“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觉得很累而已。我年纪大了,适应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游戏,之前的是非对错我不想再计较了。既然你嫌弃我不检点,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单忠孝强忍泪水,黯然扔下这句话,将裴天天丢在原地,默默离开。
裴天天自打被单忠孝泼了以后就一动不动的定在了原地,目送单忠孝形单影只的背影,咬牙挤出一句话来:“谁说过这是一场游戏了?”
单忠孝没有请假便直接回了宿舍,一头扑倒在大床上挺尸。连嵘叹了口气,此时很有良知的劝慰起单忠孝来:“算了,为了一个小萝卜头不值得。以后你哥我给你把关,肯定给你找回一个像样的男人!”
“得了吧你,自己的事情还搞不定。再说我比你大那么多岁,别有事没事占我便宜。”单忠孝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哼哼唧唧的闹别扭。
“嘿,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安慰你吗?真是不解风情……”
“那真是谢谢哥哥你了,在下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好了。”
“那你快点喝醉了,我们换回来啊。”
“……”
之后连续三天裴天天都没有再露过面,单忠孝想,大概他和裴天天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
他的人气依旧火爆,不少客人都慕名而来,想要见见单忠孝这个“声名在外”的公关。所有的客人都有连嵘暗中帮着他应对,所以单忠孝接待的人多了,倒也不会再觉得紧张。只是裴天天刺耳的“不检点”三个字总是在他的耳边绕来绕去,让他偶尔走神,工作起来格外心不在焉。
周末将近时,单忠孝便接到了裴勇俊的电话,这时他才想起来他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约会在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扔在一旁任他自己没完没了的叫着。
“干嘛不接?”连嵘问。
“他毕竟是裴天天的父亲,我和他搞成这样,现在又和他爸爸出去,似乎不太好。”
连嵘见单忠孝这两天一直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禁暗暗生气。这个没出息的,不就是被喜欢的男人甩了,至于成天到晚摆着一副晚娘面孔吗?害的他也跟着他过着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毫无激情,猪一般的平淡生活,真是郁闷。
于是,连嵘开始教训单忠孝:“你到现在何必还去在意他的想法,应该自己找点乐子来才对得起自己好不好?要是我,就偏偏要和他老爸出去玩。”
“你这根本就是小孩子在赌气。”单忠孝恹恹的,不被连嵘的想法所动。
“你现在这样一个人黯然神伤就是成熟的做法了?”
正争吵间,手机又响了起来,单忠孝拿起来一看,还是裴勇俊打来的。连嵘还在那里催促着他接起来,他沉吟了一下,也觉得到现在还在介意裴天天的自己有些窝囊,还不如痛快的出去玩上几天。长这么大,他出游的记忆还停留在上大学时组织的郊外踏青一日游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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