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的,藏尸的,养宠物的,种地的,就是按时按点一茬茬割韭菜似的往他这跑的,也远不止修真界这一家。
巫璜发现自己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懒得再去翻记载在核心里长长长长的历史(被盗)记录挑战自己的底线,大手一挥叫直接叫那些连吃带拿还要给他拆家的修士哪来的回哪去,顺带留下个全副身家给他做补偿。
至于那些修士一个两个被剥得赤条条连块遮羞布都没有的被直接丢出去会如何惊怒交加,作为无数稀有材料唯一供给地的云岭秘境突然消失又会在修真界又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那就跟他全无关系了。
毕竟他这做主人把门堵上了不愿意见客,那些人就是把地挖穿了都找不着进来的门路。
赶走了恶客,关好了门插好了锁,料理完外头又勉强整理好思绪,巫璜才抬眼往门外看,“怎么?进来啊。有胆子给我殉葬没胆子见我了?”
那语气亲近,又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微恼意。
半开半掩的门没动静,只门缝间的影子晃悠悠动了两下。
巫璜也不着急,扶着床沿翻身下了床,弯下腰准备把地上的乾坤戒捡起来。
这里头还装着闯入者从自己宫殿里偷走的陪葬。能放在这主殿里的摆设无不是他的心头好,没玩腻呢自然得拿回来。
他这么想着,略弯了弯腰,比起真要去捡倒像是做个姿势——还不等他的腰真弯下去,就有一只手抢先把地上的乾坤戒捡了起来,先是在衣摆上仔细擦擦就跟这东西有多脏一样,才双手托着送到他面前来。
“舍得出来了?”巫璜笑,扬眉打量着自己面前的……
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面前的存在——与其说那是个人,不如说是一团黑黢黢的烟气,撑着件不知哪来的旧衣服勉强聚拢出个人形,露出来的脸就那么一黑团团没嘴没眼睛没鼻子,黑烟翻滚着像是开锅的水。
外表是陌生的,但那气息却是无比熟悉的。巫璜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有人不管生死的都愿意跟着自己,还是该恼火这小子不听话地非得给他殉葬。
“丹粟啊……”
听见巫璜慢吞吞念着他的名字那团烟气、也就是丹粟更加紧张,黑烟滚滚地聚在一块体积小了一圈,深恨自己不能真变成缕青烟飞得无影无踪,省得在这里提心吊胆像是个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
巫璜喜欢美人这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丹粟心知肚明当年自己年纪小啥也不会干的,还能被巫璜一眼点到身边做侍从,九成九都是托了那张好皮相的福。
所以眼下成了这副连个脸都没有又黑又丑的样子,巫璜怕是看了都觉得伤眼。
这么一想,丹粟就不禁更加难过起来,构成身体的烟气半点都没有替主人掩饰心情的意思,飘忽抖动得连衣服都撑不住。
就跟个要被人丢出家门的奶狗一样。
……
说实话,这小子脑袋里转悠着点什么玩意儿,巫璜闭着眼都能猜出来。
“说你没脑子,你现在还真的是没脑子了。”巫璜叹气再叹气,对着个连命都赔给自己的小子,却是想骂也骂不出来。
你说他、他不就是一开始喜欢丹粟那张又软又嫩的脸忍不住多赞了几回吗?当时这小子唇红齿白一双水汪汪的眼,他怎么就不能多夸几句了?怎么一下子就跟他是那种只看脸的薄情鬼一样了?
巫璜觉得丹粟这小子紧张死之前他得先被气死。
况且真要说当年丹粟也根本没鲜嫩过几年好吗,在他身边好吃好喝风吹就长的不到三年就膀大腰圆胳膊比他腿还粗。就那样他不也还是该宠宠着连死了都舍不得叫人跟着殉葬,早早给安排好了后路盼着这小子长长久久,结果这小子还不领情,怕是他前脚刚一闭眼后脚就巴巴的自己上赶着送死……
好吧。
巫璜长长叹了口气,泄愤式地伸手揉了揉那团子黑烟,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蠢货。
你看看,非得给他殉葬有什么好的,死了还要变成这幅鬼样子连个全尸都没。要是当时好好的按他安排的远远走了,田也有钱也有房子也有,哪年歇了对他这个死人的念想安安生生娶个夫人再养个孩子,岂不是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
可丹粟就是不要,活着的时候就死倔死倔的拗不过他,眼下死了更是说什么也没用了。
只被巫璜突然揉了揉的时候像是吓了一跳,被碰到的那片烟气猛地散开,又赶忙小心翼翼地靠上来蹭他的指尖。
看着是烟雾聚拢的样子,却不是完全跟烟气似的碰不着,手感轻飘绵软,有点像羽绒之类的触感,软乎乎地把他的手给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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